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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新人编剧,目前在做自己的项目,但由于经费紧张,想接点剧本的活赚点钱钱。
放个例文,这是当时打完饿殍即兴写的,没怎么完善。毕竟是刚入行,也想着接点剧本锻炼一下。
正文
带着斗笠,良从腰间抽出一柄长约七尺的精钢剑,寒芒在其眼中一闪而过,他细细擦拭着上面早已干枯暗红的血迹。指尖划过剑柄,些许冰凉的触感从其中传来。
窗外,凄冷的月光照进屋内,薄薄的雾纱轻笼在床角的梳妆桌前。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良又将剑重新别回腰间,他斜眼瞥向床上,上面随手扔了一些小物件,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瓷药瓶,一捆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布料,一个湛蓝色的方形小盒,还有一个腰牌。
“这豚妖生性荒淫,平时大张旗鼓的置酒摆宴也就算了,这连年大旱,边境还战事纷扰,朝廷的银两早就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了,现在他竟还能在王府里这么大张旗鼓的搞甚么宴,那就不要怪我掺和掺和了。”良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安字,虽然样貌简陋,但足矣看出主人的用心。
闻着荷包里散发出的淡淡的艾草的清香,良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他轻捻起一块布料,抚摸着上面并不存在的血迹,不,先前还是有的,他抹满穗父亲脖子的时候虽然动作很轻,但尸体倒下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怎地被荆棘划破了,飞溅出的血液喷洒在荷包上,半个安字都被红色浸润。
那日小二将荷包递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心神都颤了三颤,就像冬日褪去的暖阳一般,绚丽,美好,又短暂而易逝,亦像是儿时最喜欢的皮影戏,虽然留给自己的大多都是美好的回忆,可偏偏他的父亲又是死在了美好最绚烂时。
上一次听到火药的轰鸣时,他永久的失去了他的父亲,也是自那一刻起,想要成为大侠的少年彻底死在那场大爆炸中,也是从那一刻起,良变成了狼,是一头只想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孤狼。
后来他用了许多年去淡忘那段不愿提及的记忆,可眼下山河遍地饿殍,他时时会在梦中见到那刺眼的天火,满城的尸体,爸爸的手臂落在他身上,嗓子似乎已经哭哑了,周围是逃窜的灾民,人群似乎向他身后褪去,他没有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为了活下去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错事,但不管怎样,起码他现在还活着,如果是一个月前的“狼”或许并不会想太多,但不知怎的,和那小崽子待在一块,却总是能感受到莫名的心安,暗黄的灯光下人影闪烁,跑调的曲子,却是将良同数年前那个同样坐在椅子前,看皮影戏的少年联系起来。
他又嗅到了火药的气息,而这次,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那日烟花灿烂,满城灯火通明,少女转身轻笑,笑的勉强,笑的动人,可惜当时夜色正浓,他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眼角的湿润。
“良爷…我想上厕所…”穗脸颊通红,轻揪着良的衣袖轻声说道。
可再见面时,却只剩下湖边的一双素蓝色的鞋。
……
眼前似乎又显现出了少女的衣带,早已被洗的褪了色的粗布破裙被微风轻轻吹起,露出小腿上的伤疤,长期营养不良的小手擦过湿润的眼角,良似乎又听到了女孩轻唤出的那句:
“良爷。”
来到窗前,良长吐出一口浊气,将小二新打的烧酒猛的灌进喉咙内,火辣辣的灼烧感瞬间环绕着包裹住了他的喉咙,冲进了肺里。
抬头看向窗外,昏黄的月亮圆盘似的吊在天上,云雾寥寥。
今天的月亮看上去很圆,街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新鲜的月饼呦——”
“新鲜的老婆饼,老婆馅做的饼,吃了就能有老婆了哦——”
“孔明灯,十五文钱一个。”
哦,都已经中秋了啊。
良晦暗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爷,你说这月饼是什么味道啊?”一道清婉明丽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良紧握着酒樽的手忽的一颤。
啪嗒——
酒液撒在地上,酒樽也掉了下去。
霎那间幻想与现实重叠,一道又一道不知名的骇浪冲向无人的山谷,多日来的思念此时也好像具象化成了潮水,瞬间席卷了良。
他沉默的向后看去,一位穿着破烂的少女正歪着脑袋,轻轻的笑着。
女孩轻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由于身高的问题,两只脚并不能很好的着地,穗一下一下地晃着小腿,她坐的端正,一双小手轻叠在腿上,歪着脑袋,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位神色慌张的男人。
“穗儿…”良艰难地开口,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伸出的双手却突然变动无比沉重。似是有千斤般的压力瞬间降临至他的肉体上,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牢牢的将他网住,愈是想要挣脱,网的便越紧。
“这是什么…?”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
“良爷这是怎么了?”穗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背着小手凑到良面前,挥了挥手,又好似明白了什么,吃惊的捂住嘴巴,“良爷莫不是不想请我吃月饼,所以才故意装作这样吧?”
“我…”良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哎,好啦好啦,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月饼的。”满穗眨了眨眼睛,又越过椅子上的良,跑向窗户,“嗯——这座城市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比起来变了许多,荒凉了许多,多了很多店铺,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满穗轻轻依靠在窗前,头发顺着肩膀披洒下来,面色平静。
良忽然注意到满穗的头上扎着一个红色的发绳,丝线顺着头发而下,飘向窗外。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人的目光,满穗伸手摸了摸头发,笑道:“良爷是在看这个嘛?是不是很好看?”
良突然发现他还是能点头的。
看到良爷的反应,穗一双月牙似的眼睛顿时开心的眯了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良爷的回答。
良似乎很久没有见到穗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从离开红儿翠儿那天起,已近很久了啊。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快速的闪过了一帧画面,瀍河旁,一双素蓝色的鞋被整齐的摆在河边,他没有来的心里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将视线挪向下方。
鞋子正老老实实的套在穗的脚上。
没由来,良的心莫名松了一下。
“良爷,你说,我要不要给你讲个故事啊?”穗看向窗外,忽然说道。
良依旧说不了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以前在家里,奶奶经常会给我讲故事,说每年中秋的时候,天上的月兔便会偷偷从那广寒宫里溜出来,把一块又一块的月饼从天上扔下来,远在他乡的游子捡到了天上的月饼,那么他很快便可以和家人团聚,这样一来分别许久的家人便会重新团圆,永远和和睦睦的。”
“其实那年父亲已经说好了,到了中秋节,便给我和弟弟吃月饼!”
“可中秋还没等到,爸爸却被人打了,大家都说爸爸偷了村里恶霸刘然的珠宝,于是大过节的,爸爸便被强行押到了衙门。”
“他们说爸爸是个小偷,平日里自己没本事,看着挺勤快的,老下地,可是收成总是不好。但每天都能给家里带点什么东西回去。”
“可我却不信,因为我相信爸爸不会那么做的。”
“那刘然和衙门勾结在一块,打了爸爸几十大板,如果不是奶奶拿着自己那珍藏已久的钗子送去典当铺换了些银两给刘然送去,爸爸可能已经死在了城里。”
“爸爸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皮开肉绽,神志都接近恍惚。”
满穗背对着良,手轻轻背在后面,头发被夜风吹起,神情低落。
“可那刘然的目标竟是我姐姐,爸爸怎么会把最爱的姐姐送到魔窟去,他和邻居家的千哥哥谈了一宿,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到了第二天鸡鸣时,千哥哥便低垂着眼走了,后来不知为何,刘然竟然消失了,我们都很高兴,可唯独姐姐一人始终闷在屋里头,不肯出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姐姐脸上的泪自那天起便没有停过,因为千哥哥也消失了。”
“后来啊,姐姐也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满穗轻捻起耳边的碎发,试图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眶通红。
良想要上前拥抱这小崽子,可身体却依旧不能移动半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这究竟…他妈是怎么回事啊?”良几乎要发狂了,他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良爷,月色正好,你说,我们要不也出去逛逛?”
月光下,凉风冲进屋内,良忽然好似挣脱了束缚一般,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少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前,没有说话。微风拂过发稍,吹起红色的发尾。
“好。”
还有个篇幅较长的例文,建议不用看,浪费您的时间,直接跳到最后吧。
天气渐凉了,随着最后一片叶子而落,世界落陷于一片灰白之中,远方的高耸建筑里,浓黑难看的烟雾从其中缓缓而升,弥漫至天边,灰雾堆积在天上,呈现出一种压抑的暗白色,不见半缕阳光。
我站在公交车站的站牌底下,四周是弥蒙的雾气,空气里依旧是熟悉的煤渣味,我抖抖鼻子,刺鼻的空气很快堵塞进来,呼吸很是困难。
人行道旁依旧是落叶,大片大片地堆积在那里,无人搭理,偶尔吹来一阵寒风,便也带走几片枯叶。这抹破旧的暗黄或许是此世间最后一抹色彩了吧。
我等的车到了,我有些艰难的试图挪动双腿,一根钢筋横插进小腹,暗红色的血液已经枯竭,通过车玻璃前暗淡的反光,我看到自己有些奇形怪状的五官。
我伸出手想要将它们扶正,回归原位,却发现两袖空空如也,我笨拙地挪用袖管,一翻摆弄下来,再看去时,却发现比之前还要惨不忍睹。
“呆儿,愣着干什么呢?“一道明显有些粗犷带着些许东北口音的声音忽的从我前方传来,我身体没由来地一抖,用那只歪斜的眼睛眯缝看去,是一个穿着灰色厚实饰妖的老大爷。
“还上车吗?“司机坐在椅子上,扭头大声问道。
“上,当然上。”我连连点头,带动着残缺的耳朵上下摆动。挪动着身躯想要向上走去,却发现两腿处也是空空,我的腿呢?
“娃儿,你的腿还在那扔着,不要啦?“那大爷又是大声喊道。
我连忙回头看去,才发现一条残腿正躺在我的身旁。原来我现在是趴着的吗?我想着,视线从下上看,看到一个灰白色的雾状人影,那是什么?好难看。
盯着灰白色的人影,一种迷蒙的晕眩感从我的视线中升起,我感觉自己好像站了起来,再眨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悬浮在了半空,我低头看去,一具只剩下脑袋和躯干尸体正躺在我的脚下,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哦不,我现在好像没有大脑。
“麻磨磨蹭的,怎么,入障了!”司机又在车里催促着。手掌烦躁的在方向盘上拍了拍,汽笛声突兀的在白雾中响起,让人心神一震。
“急什么急,没见人娃第一次死,还没反应过来吗?“站在栏杆底下的大爷用手在司机的光脑袋上拍了拍,笑骂道。
我回过神来,“原来我...死了吗?但是我为什么会死?”
我盯着那条腿,不知道想着什么,下一刻,似乎是到了某种牵引般,那腿竟自己立了起来,顺从的将自己安在了我残破的尸体上。
但我似乎还是站不起来,我意念集中,用了用力,但并没有让何效果,我把目光投向车内,但似乎并没人有想来拉我一把的意思。
“别想了孩子,上了车,就下不去了,除非是到达我们的终点。“靠近车窗,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妇人忽然说道。
“我们帮不了你,如果你自己无法站起来的话,我们就只能走了。“司机大哥的声音此时也有些缓和。
我看着他们的目光,才突然发觉他们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些许的怜悯?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如此的破旧,肮脏。
“就算你能自己起来,你这俭衣不齐,身躯不全的,那边也不会收你的。”大爷又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车内人们的衣着,大多华丽高贵,鲜艳的色彩脱离于这片世界,他们仿佛不是要去前往自己的终点,而是去参加一场盛宴,盛宴过后是另一场新生。
少数几个穿着单薄俭衣的人此时也独坐在一个座位上,脸上也带着笑容。
他们好像很开心?对于自己的死亡并不在意,反倒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
“如果你想赶上下一躺车,先去找那些丢失了的东西吧!然后再洗个澡,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司机有些怜悯的说道。
“啪!“的一声,车门关上了,我的视线位于我的灵魂内,脚下是我的尸体。
大巴吱呀几声,从后面吐出几口浓密的烟,摇晃着笨拙的身躯,缓缓朝着大雾深处驶去。
我看着大巴的后玻璃窗,几张人脸从里面映衬出来,随后又消失在雾中,最后又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
大巴车真的已经走了,我注视着天边的灰蒙,周围归于一片寂静。
寒气彻骨,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灵魂在一旁漂浮着,雾气更浓了,在灰暗中我隐约听到几声尖锐的汽笛声,然后是重物砸地的哐当声,我似乎看到了很多人,我听到了小孩的哭声,从远方传来的急救车短而急促的笛鸣声,五光十色的浓墨在我眼前翻涌着,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混乱交织着我的思维,蜂鸣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感觉好像有一把锋利的钢锯,正在一下一下的割锯着我的神经。
好痛!好痛!
小腹被贯穿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干枯的鲜血瞬间喷涌了出来,在我的身下蔓延,直至浸透了周围的地面,像是落入湖面的红墨水,在地面散开,显出古怪的妖异感。
那是我死亡前的画面吗?
这里是哪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我是怎么死的?
我为什么会死?
我是谁?
明晰而又麻木的想法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后知后觉,此时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了的事实。
我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我的双臂,另外一条腿,丢失了的器官,我想我因该先把它们找回来。
我打量着周围,依旧是大片浓郁的雾气,有许多灰白色的身影隐藏在雾气中走动,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从我身旁路过。空气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我看着头顶的太阳,显出一种不正常的暗黄色,刺眼的光线似乎被层云所遮挡,在迷雾中反射,来到我的身边时只留下一片黑暗,我只能看到眼前的站牌。
站牌上沾满了泥土,字迹很是陈旧,模糊间我可以辨析出几个字,将它们歪歪斜斜的组合在一起,我大概将它们组合成了一个词语。
【渡河站】
“渡河站?我记得琅琊城里没这一站啊?”我试着继续攀爬,但刚接触到站牌下的杆子,一种沉重的无力感便从腹部传来,我向下跌落,最后重重摔回我的尸体。
怎么回事?
我感觉浓郁的疲惫感围绕了我的意识。我似乎想要睡觉,但一种更加排斥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
我不能睡觉,似乎一旦任由那种感觉将我侵蚀,我便会真的一觉不醒。
我躺在地上,坚硬的沙粒膈着我的皮肤,我想皮肤或许正在变得僵硬,此时的冰冷如同附骨之蚁,慢慢的攀爬在我的身体上,直至一切都丧失了温度。
天边忽然吹起了一阵风,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起初只是很轻微的“哐当”一声,接着便是悦耳的晃动,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
铃铛声停在了我的身旁,我缓缓抬起厚重的眼皮,我看到了一双脚。
脚踝处系了一个紫铜色的铃铛,再往上看去,是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发尾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我看见了一双淡漠的眼睛,瞳孔是浅绿色的,睫毛在眼角翘起,细长的眉毛勾在上面。
不过我并没有心思去欣赏眼前的美好,昏昏欲睡的感觉越来越强了,我几乎要彻底的沉到黑暗中去。
似是惊鸣划过天边,似是长虹越过天际,一种清明感瞬间将我从地下拽起,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艾瑞卡·齐兹乌奈特,你可以称呼我为艾瑞卡。”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长路漫漫,现在请你紧跟着我的脚步,在灯灭之前寻得栖息之地。”
艾瑞卡的嗓音很美,有一种无法分辨的音调,这种声音我从未听到过,但又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你是谁?”
艾瑞卡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了我一眼,从我的身旁走过来到我的尸体前。
“这尸体不太好拼啊。”艾瑞卡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道淡金色的暗芒,铃铛声再次响起,我看见丝线涌了过来,它们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是白雾中,有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彼此纠缠绕在我的尸体上,
艾瑞卡嘴角微动,似乎在吟唱着什么。
白雾向我涌来,如同掉入寒窖深窟,我感觉什么东西离我而去了,良久后,我感觉身体好像有了重量,我站到了地上。
胸口出出现一个大坑,似乎是用来陈放什么东西的。
一个吊坠出现在我的身上,好像是…我的尸体的迷你版?
“走吧。”艾瑞卡轻声说道,转身向白雾深处走去,不知为何,我的心中竟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迫切感,我抬步跟去。
一种轻松的感觉从我脚下传来,我踉跄了一下,回头看去,破旧的公交站牌泛着暗黄色的污渍,将掉未掉的广告牌被寒风吹起,掀起底下泛黑的胶水。
女人已经走下了站台,周围的白雾近乎要将她吞噬。
我快步跟了上去,在走下站台的一瞬间,我感觉好像失去了与什么东西的联系。
啪嗒——
我听见火苗窜出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艾瑞卡手里正举着一只蜡烛。
“你死了。”艾瑞卡神情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知道。”我点点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走下站台后我便仿佛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描点,周围的白雾让我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你不应该恐慌吗?”艾瑞卡眉毛挑了挑,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我现在就很恐慌。”我点点头,应道。
或许是性格原因,我越害怕的时候我的表情就会越平静,但事实上我的内心已经如同即将倾倒的船只一般,面对着惊涛骇浪,想要发疯,想要尖叫,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艾瑞卡怪异的瞥了我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这里是归墟之地,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量像你这样的人涌进来,有些人足够幸运,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消遣的中转站,在搭上前往灯光之上的列车后,开始下一段旅程,但大部分人都只能毫无目的的在这里徘徊,直到意识与这片土地彻底融合,直到他们真正的消散。”
“真正的消散?什么意思?”我紧跟在艾瑞卡的后面,昏黄的烛光闪烁着,吸引着我的目光。
“世人皆说人死为灯灭,但事实上人离去之后,火烛才开始燃烧,直到这里,”艾瑞卡顿了一下,“灯灭之时,即烛熄,人亡。”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灯灭烛熄之时,将你们送往灯光之上。”
“灯光之上?那是什么地方?”我和艾瑞卡一前一后,行走在这片白雾之中。
“你可以理解为人死后应该去的地方,或者说为天国也可以。”艾瑞卡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能抚平我恐慌的内心。
“不过要搭上通往那里的车,必须是了无遗憾之人,这个世界是由遗憾构成的,你们因遗憾而来到这里,那么临走前,就得把遗憾留下来。”
“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个。”艾瑞卡端着蜡烛,回头看了我一眼,“再次介绍一下,我叫艾瑞卡,你的引灯人。”
“他们也和我一样吗?”我目光瞥向躲在迷雾中行走的,看起来和我一样的人影。
“不”艾瑞卡摇了摇头,他们是已经灯灭了的徘徊者,他们的结局和你不一样,他们将在这里无限期的徘徊,因为已经脱离了尸骸,所以并没有直接被这里吞噬,但也只是多了一点时间罢了,他们的徘徊毫无意义,终将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彻底忘却自己,成为这里的养料。”
“你,或许会和他们一样,但是,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灯灭的,这是作为引灯人的基本操守。”
“那他们的怎么就灭了?”我有些好奇,问道。
艾瑞卡深深看了我一眼,“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也不是所有的遗憾都可以消除,他们放不下,自然就无法脱离遗憾。”
“但大部分人的遗憾都不是很大,比如一夜暴富,迎娶白富美等等,这些都比较好实现。”
“通常我们只需要制造一个虚幻的梦境,便能让他们放下执念前往终墟。”
“那我的遗憾是什么?”前面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我加快了脚步,与艾瑞卡并肩而行,有些迫切的问道。
这里的环境太过诡异和压迫,我感觉我近乎要崩溃了。
“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艾瑞卡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片白雾世界是变化的,每一个人来到这里看到的景象,遇到的人都是不同的,你所遭遇的,便是你内心所缺失的,你可能会遇到其他人,但最终还是会回归于你本身。”
“回归本身?”我喃喃自语,但并未搞懂这句话的含义。
我甚至都无法分辨出我究竟是谁,我的过去是什么?我的未来已经终止,那么我将要做什么?
四周起了风雪,耳边传来犀利的呼啸声,在这迷蒙的白雾中我似乎看到了巨大的建筑群,掩藏在虚幻中,随着我们的逐渐靠近而渐变的清晰起来。
这似乎是一个城市群,高耸的建筑直入云霄,斑驳的痕迹布满了墙壁。
我和艾瑞卡进入了城市,在踏入水泥地面的那一刻,一切似乎都收束而去,无尽的白雾向我身后退去,只留下刺骨的寒冷。
我向周围看去,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这里是哪里?”我有些拘谨的贴着艾瑞卡,这里的黑暗似乎孕育着什么,我不敢直视他们。
周围的楼房内都点着灯,但不知为何,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黑光城。”艾瑞卡眉目警惕,打量着四周,“一会再细说,先跟我来。”说着,便拉着我的手向一处楼房跑去。
在水泥地面奔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坚硬的感觉磕的我脚底生疼。
不知何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雨,斜斜的雨幕挂在城市边沿。
这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居民楼,墙皮上早已破损不堪,上面布满了污痕。
“这是...”我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了,周围花坛的小花早已枯萎死亡,金属制的大门把手上锈迹斑斑。里面似乎很久没有住人了。
艾瑞卡看着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我好像来过这里。”我轻声说道。
“这里都是根据你的记忆而构建的。”艾瑞卡说道。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心中泛起些许疑惑,回头看向艾瑞卡。
艾瑞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是你的遗憾告诉我的。”
“我的遗憾?”
“你可以理解为...我的特殊能力?”
“可是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遗憾吗?”我说道。
艾瑞卡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能看到你的部分。”
“就像预知一样,能看到些许的片段。”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艾瑞卡沉默了一会,“那是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面放了一份信,我听到了尖叫声,窗户是打开着的,门外有人急促的脚步声。”
“一封信?”我刚想继续追问,
“啪嗒——”
就像是拉闸一般,天边的雨像是按上了暂停键,艾瑞卡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我看向远处,城市里的灯光正在接连熄灭,天上本就昏黄的太阳熄灭了光亮,世界就快彻底陷于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艾瑞卡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种压抑感在我心底升起,我不再犹豫,一把推开大门,拉着艾瑞卡的手向楼内冲去。
碰!
大门闭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我便看到外面彻底陷于黑暗,没有停留,我推开楼梯间的门向上跑去。
不用想也知道电梯肯定不能用了,至于上楼,我也不清楚,只觉得这里有个我很熟悉的地方,甚至大概清楚它在哪里。
楼梯很窄,每个平台都堆满了杂物。
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楼层不断升高,黑暗却愈发浓郁起来。我借着余光向楼下瞥了一眼,下面层层盘旋,就像是无底洞的深渊一般,盯久了之后,甚至会觉得它们正在不断旋转!
终于,我停在了一个楼层,这一层没有写数字,但却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后面未知的危险让我不敢停留,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嗡嗡嗡——
我似乎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会有手机?
我抬头看去,一些光亮钻进我的视线内。
一扇虚掩着的房门出现在我面前,温暖的灯光顺着门缝钻了出来,舒缓的音乐时大时小,似乎有人正在哼歌。
“里面有人?”我和艾瑞卡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里面有人?”我和艾瑞卡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但是来不及犹豫了,后面的黑暗已经蔓延至我的身后,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瑞卡突然将我推进屋内,转身将门锁上。
靠在门板上,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嘶吼,我听不清,好像距离我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这踏马的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惊魂未定,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悬浮在我的心头。
艾瑞卡此时神情严肃,将我抵在门上,瞳孔直视着我,“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牢记于心。”
似乎是被她的态度震慑到,我有些怯懦的点了点头。
“白雾已被分离,黑光城将收容一切遗憾,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在炽热被侵蚀的冰冷处,在荒诞与理智的交织处,只有淹没一切的黑暗,才能看到内心最深处的遗憾。”
艾瑞卡紧闭着双眸,睫毛在上下微微的颤抖着,嘴唇轻微的张开,闭合,一种空灵古怪的腔调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愿迷路上的光芒,终会引导你前往那灯光之上。”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懵逼的看着艾瑞卡。
两人对视良久。
“咳。”
艾瑞卡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我承认誓词是有点尬,但是就这样吧。”
“这是每位引灯人在抵达黑光城后都要进行的仪式,类似于契约,在吟唱结束后,也就意味着我与你此时捆绑在一起。”
“黑光城,一切遗憾最终的归宿,简而言之,就是你的遗憾会在这里诞生,最会又融于这里。”
“这里会根据每位到来者来形成不同的建筑,在此期间引灯人不得进行干扰,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靠你自己去解决。”
“那你呢?”我好奇的问道。
“等你啊。”
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抬头看向屋内。
房间里的白炽灯有些泛黄了,我看见上面斑驳的痕迹,应该是虫子的死尸。
这是一个两居室,客厅不大,只有一个有些老旧的沙发,沙发的材质似乎是毛绒的,蓝黑色的毛发上布满了灰尘,一个大概90英寸的电视机挂在墙壁上,电视柜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上面摆着一个相框,照片有些模糊了。
艾瑞卡走到电视柜前,用手轻轻拂过,她眉头微皱:“这里看起来好久没住人了。”
我端起那个相框,吹去上面的灰尘,从桌子上捡起一块布子擦了擦,看清了里面的样貌,似乎是一张全家福?但为什么残缺了一部分?
男主人的脸被强行挖去,另一个身材高挑,看身材应该是女性的或许是女主人,中间站了一个小女孩,不过样貌被人用彩铅涂去。
“喂,你听。”艾瑞卡忽然走到我的身旁,低声说道,手指指向音乐传出的房门。
似乎是很老旧的唱片机发出的声音,模糊,有些卡顿,调子有点像生日快乐歌,只不过歌词有些怪,我听不真切。
生日歌的调调仿佛被无限拉长,扭曲,如同嘶哑的怒吼,又好像是悲戚的哭泣,又好像是在胡言乱语,夹杂着许多情感,我凑上前去,想要仔细分辨其中的声音。
咔嚓——
就像是留声机被人突然掐断,歌声戛然而止!
我和艾瑞卡对视了一眼,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猛地一推!
吱呀——
木门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房间里很黑,隐约间可以看见一张单人床,头顶的吊灯落了灰,旁边是一排木柜。
咔嚓——
光亮在眼前闪烁,最后又归于稳定。
墙皮上早已破损,上面布满了乌黑的痕迹,似乎还有抓痕。
“没人?”我惊异的看着房间内,很快一个小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在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迷你八音盒,里面有一个版式很老的公主公仔,我想先前的生日歌应该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将其拿起,轻轻敲击,空洞的声响在房间内响起。
彭彭!彭彭!
猛烈的撞击声忽然从屋外响起!
怎么回事?
我看向屋外,先前紧闭的防盗门正在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冲撞着。
艾瑞卡一把将木门合上,反锁,转身又捂住我的嘴,关上房间里的灯,示意我安静。
想接一个一两万字的短篇,最好自备世界观,人设,题材,有大纲更好,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去写。对于恋爱,微恐,科幻,虐心等题材较为倾向。
本人在读高中牲,时间紧张,回消息的速度除了假期,周天里真的随缘...
价钱好谈,别太黑奴就成...
我也可以自由发挥,不会大篇幅的写烂俗的白水剧情。
本人没有过多的辞藻积累的训练,所以写不出太牛逼的句子,对于情感和场景一般是靠感觉写,辞藻不会太华丽。
可以探讨剧情,正好最近有个小长假。
最近在了解民俗一块的知识,有意向的也可以让我尝试尝试。
短篇的篇幅参考怪兽公主,希尔薇这一类的超短作。
可以日常风格。
最好不要校园题材,
我真的写不出来,我的青春是高考,是卷子,实在写不出来...不过也可以尝试,你不介意的话,
qq:3346763397
另外我知道我写的一般,恳请各位大佬指点指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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