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sukalin 于 2024-8-29 11:44 编辑 38 词汇失效,语言不通,说话与阅读越来越难,有效沟通越来越不可能。无数个“双引号”也无济于事,他人听不懂,不想听。人与人之间,如今唯一能感受得到的、真实的、确凿的东西,只有敌意。哪怕是缘由不明、目的不明的敌意,至少也是真实的敌意。 与之相比,善意就不一样了。如果缘由不明、目的不明,善意就是虚假的。善意与恶意并不对称,就如善与恶并不是对立面。 39 语言学家说, 人类历史的各种文化的各种时代的各种自然语言中,正面词汇(“好”、“对”)的否定(“不好”、“不对”)都可以置换成负面词汇(“坏”、“错”)而不影响句子原来表达的意思,但把负面词汇的否定(“不坏”、“不错”)置换成正面词汇(“好”、“对”)却会大大改变句意。 你这游戏很无聊 ≈ 你这游戏不好玩 你这游戏好玩啊 ≠ 你这游戏不无聊 40 不是所有真相难辨、似是而非都是罗生门叙事。 罗生门叙事,之所以真相难明,是因为信息不透明:有人说谎、有人瞒报、死无对证。如果有全知全能的上帝,祂还是知道真相的。 父子骑驴叙事,很可能本来就没有真相,因为事情的核心并非客观现实,而是人的感受。你问那对父子他们是否同情那只被他们骑着的驴,他们会哑口无言,瞬间失语。 猎女巫叙事,由始至终,“真相”都是清楚明白的。被烧的就是女巫,无人误解,矛盾冲突的症结是人们要女巫死,而女巫也有充足的理由应该去死,但同时有的人也有充分的理由同情女巫,女巫也有充足的理由宣称自己的死是莫须有、是枉死、是冤死。 是枝裕和的《第三度嫌疑》《小偷家族》和《怪物》,都是在围绕这几种叙事做的文章。 41 你可以把理解《怪物》事件真相的过程视为剥核桃。 首先,你以为那是校园暴力叙事,以为那是受害者-加害者的问题。 然后,你以为那是猎女巫叙事,准备开始抱怨人言可畏、世道不公,有口难辨。 再走深一点,你会开始绝望,陷入罗生门叙事的绝望,嚷嚷着这个世界是地狱。 再往前走几步,一层一层剥开“迷雾”,你会发现在核心处等待着你的并不是虚无,而是同性恋-酷儿叙事。这不是洋葱,而是核桃。它是有核心的。 那么,作为观众,你就满足了吗?心安理得了吗? “校园暴力是假的,罗生门是假的,酷儿才是真的。” 这样以真和假来划分世事,你得到了心安,这就满足了吗? 42 你们也是时候,想个办法,摆脱“真 vs 假”、“对 vs 错”的评判视野了。 这个世界,真正条理分明、能说得清楚明白的事,本来就是很少的。考试总是700分满分的优等生也未必比考试总是100多分的坏孩子更会学习,总有很多高中生是你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 43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迷信。 我个人很讨厌“真相确凿”的故事,喜欢开放性的叙事。 例如《第三度嫌疑》,将它理解成司法犯罪剧,将它理解成社会批判剧,将它理解成对作者之前作品《步履不停》《空气人偶》的一场“清算”和“背叛”,都可以。正确答案不存在。 相比之下,《怪物》就逊色多了。故事的“真相”是确定的,就是那个意思。全片看完之后,你基本上没有什么辩论的空间。 我这种人就很受不了《怪物》那种叙事方式。 这就是我的迷信与偏见了。 如果我是推理小说里的侦探,我肯定是很会钻牛角尖的那种。 显而易见的“真相”肯定是红鲱鱼,肯定是烟雾弹。 如果你在凶案现场附近就抓到了一个人,拿着凶器,全身是血,那么他肯定就不会是真凶。 万一,他就是真凶呢?人就是他杀的呢? 万一,事件真相就是这么显而易见、单纯简朴呢? 犯偏执病的侦探决不认可这种真相: 作者怎么可能写这么单纯的故事啊?他弱智么? 这也是一种迷信和偏见啊。 |
本帖最后由 asukalin 于 2024-6-26 06:40 编辑 34 读三岛由纪夫传记,读到他在写作一部篇幅一千页的小说,前后花了一年多,其中一天的日记 早上七点半,完成第一部,共四百九十一页,比原计划略少几页。 “比原计划略少几页”,也就是说,原计划写五百页,实际写了四百九十多页?难道他是掐着字数写稿的?分分秒秒在担心半年后的成稿会少于或多于五百页?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强迫症啊! (他生日1月14日,居然还真是水瓶座?!我擦……) 35 顺便一提,我也算有点儿信星座的:当星座的说法好听又悦耳,而且符合事实时,我就信;当它不太好听,而且不符合事实时,我就不信;当它很好听,却不符合事实时,我就修正事实,让事实变得更接近那些好听的说法。 对MBTI的态度也差不多吧。 36 准备开个贴,定期推荐和评论一些书或电影……唔。就怕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还是算了。 |
31 终于配置好故事的核心主角了:三个女人 + 一个小崽 32 昨夜读罗翔……对某些人而言,他也许是个很好的老师吧;但作为文人,实在糟糕啊。连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经他一讲,也变成了说教书。他压根就不爱文学嘛。 33 还是去读东浩纪和宇野常宽好了,看他们自己骂自己、骂同类。约翰·内森的三岛由纪夫传记也不错,活着的知识分子都是人渣啊。 |
本帖最后由 asukalin 于 2024-5-31 10:40 编辑 14 A对B说,“那个谁好恶心哦,我讨厌死她了”,B震惊,说“你怎么这样说话,我看错你了。” A好委屈,认为自己被道德绑架了,认为自己的闺蜜好友B在以公众的名义向自己挥下评判的铁锤。 B也好委屈,认为自己的闺蜜好友“那个谁”被自己的另一个闺蜜A道德绑架了,认为自己的闺蜜好友A在以公众的名义向闺蜜“那个谁”和自己的道德观念挥下评判的铁锤。 你想让A道歉?没门,她又没做错什么。 你想让B道歉?没门,她又没做错什么。 你想说A其实没有“代表公众对好友下评判”?谁说的,谁负责给出你的这个判定的?她明显是在judge他人呀,“恶心”“讨厌”这些词都用上了,如果这还不是judge,那什么才是judge? 你想说B其实没有“代表公众对好友下评判”?谁说的,谁负责给出你的这个判定的?她明显是在judge自己的好友呀,“怎么能”“看错你”这些句式都用上了,如果这还不是judge,那什么才是judge? 你想说其实这里有误解?哪里有误解?没有误解。相反,两人对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心知肚明啊。 你想说这里其实谁都没有错,当然啊,当然是谁都没有错。如果有人有错,那就让有错的一方认错就行了。正因为没有谁犯错,所以关系才会无法修补呀。 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两人都那么自尊,那么正义,那么委屈,坚决不愿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和出卖自己美丽的尊严以赎回这段珍贵的友谊,那就绝交吧。 哼,幸好这故事是虚构的。否则连我一个旁观的男生,都能被气死。这是什么世道嘛,连辱骂一个第三者“恶心”都不行了?不对了?毁友谊了?要变成坏人了哈?哈。 15 不能一起辱骂他人的好朋友,还算什么好朋友? 16 你是说,你在试图谴责某些人——某些不喜欢朋友当自己面辱骂别人的人——喽? 17 喂,喂,你的意思是说,你希望大家能够宽容——或者说,容许——个人对他人的辱骂和仇恨,喽? 18 等一等,你们的意思是说,我要不要骂人恶心,要不要怪责别人骂人,还要由某些规则来给出许可喽?还要由我们大家来开会讨论,什么样的话应该说什么样的话不应该说,让我们学会应该如何说话喽? 19 等一等等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觉得骂人不骂人、恶心不恶心、朋友不朋友、融洽不融洽……之类的问题,还很重要? 20 慢着慢着慢着,最开始的那个谁,你干嘛强调自己是个“旁观者”,还强调什么鬼“虚构”?你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暗示什么? 21 我们绝交吧! 22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 23 前一段时间读过《你想了解的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但又没敢问拉康的》,作者画了个矩阵,把台湾上世纪末的三大导演很好看地排成了一排:
好牵强……真受不了这种“矩阵癖”。 又不是心理学的分类游戏。别人那三位可是导演耶,是拍电影的耶。里面还有许多拉康派精神分析的理论术语和概念……这作者,真是喜欢玩字词游戏啊。 突然我又开始反感所谓的“拉康派电影理论”了。 虽然恶心,但看见几位导演被安置得这么好看,心里还是有点爽的。 和当年见到MBTI系统对“全人类”的性格砍了4刀、分成16块时——的那种爽快感,类似吧。 24 这段时间看了两部电影,宫崎骏的《苍鹭与少年/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和张艺谋的《第二十条》,两部电影,完全不一样,却拧成了同样的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完了,电影业总算也完了。再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一则,想到这次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宫崎骏的作品了,他真的老了,从故事立意乃至基调都看得出这次真的是最后了,没有下一次了。看着自己童年时熟悉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变老死亡,我也感觉到了时间,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变老。 二则,看过了张艺谋去年的这部“大作”……心里一万个□□啊。这啥玩意?居然还自称为“电影”?虽然事前就知道,这是□□□写的普法教育片,但,这,这,这,这…… 然后,重拾他老人家早年的作品《红高粱》《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再三确认过,真的不是我的审美出了问题,八十九十年代的作品依旧杰出依旧经典,不是电影出了问题,而是如今的张导这人出了问题,□□□□出了问题。想到如今□□的导演,想到如今□□的环境,想到如今□□的素质……无尽的抑郁,已经将我窒息。这场文艺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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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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