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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暗啊,你在哪里?我在这柏树林的缝隙中寻找你,在那一片一片的阴影与光晕中,我瞥见了你的身影。
我就是在这里行走着,阳光与路道合为一体,就像柴狗被拴在了门口一样。嗨,这里怎么如此炎热,我看到这柏油马路吐出了白色的舌头,在太阳面前祈祷:给我一点黑暗吧。
我也在这发生曲折的世界里,找着那黑色的面,我想它在我闭眼时已经延伸向了远方,占据了这整个世界。那还需要去寻找吗?我想我总需要去前往那个地方,这真不是因为它不在我的眼前,而是它总不在这里,却或许在那里。因为那热死在周旁的死狗再向我狂吠,步步紧逼,我被吓跑了。
这柏树林在我眼前狂奔,我在哪里?我只感觉到炎热与心脏的跳动。这炎热本就是心脏的跳动,那赤红的血液将我的神经逐根点燃。我像燃烧起来了,因为我感受到我的眼皮被撕裂下来——就是被火焰撕裂了下来。我的眼前只有这一片光明,太刺眼了,更是从我的双眼中刺了出来。
我感觉我要燃烧殆尽,那死狗却死去了,因为我扭头看向了后方。那里哪有在将我追逐,那里只有被烫得变形的柏油路我向下陷去,就是那道路早就被灼热的白日所融化。我的手,以及我的眼,还有我的全身,被触碰上了那一颗颗黑色的颗粒。这哪是黑暗?那白色的可不是被涂上的,反倒是黑色被涂上——随着那一颗颗被融化成黏稠的液体,那白色也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我的嘴被堵上了这白色的浆糊。
我倒不至于被闷死在这里,因为我的鼻子尚可呼吸。我想它现在跟一座小小的山丘一样,微微露出在空气之中。只可惜我动弹不了,我被这炎热侵蚀,锁在了地底。
我在这里等待了一百年一千年,那柏树林都枯萎下来,太阳或许也落了下去,那死狗或许早就寻到了伴侣——而我的鼻子,被一脚踩了下去。
(2)
“我爱着黑暗吗?”我或许会对死去的我问到。我总不是爱着黑暗的,在这一尘不变的寂静中我能,你又能,找到什么呢?也或许本就不是要找什么实在,也不是要找什么知识,就是想握着什么在掌中。可是我这小手掌能握住什么呢?总是握不住时间的,你看他还在河边慢慢的摆动。那总得握住些什么吧,我想我握住了黑暗。
这黑暗在哪里呢?我竟然握住了它,我深知我握住了它,因为我晓得光明不在我我掌中。那为什么我看不见它,难道是我没有秉着爱他的心去看它,就像视它为小小的污渍一样,无视了它。怎么会无视了它呢?我明明把它放在了阳光底下,仔细地端详了许久——可这里怎么只有肌理与血脉。
这里不仅是有我的血肉的,还有黏在上面的灰。
(3)
我倒是在这生命中寻不到什么生活,就像在光明中找不到什么黑暗。有人叫我隐居到深谷,就是一丝光都看不到的那地方。但我说那里遍地都是光明,我寻不到黑暗的地方,因为我的目光已经洒满了那矫揉造作的钟乳石——从那滴迟迟不滴下的泥水便可以看到,这里满是光明。或许你是要催促我去死亡,因为那里不仅没有阳光,就连任何人的目光也投不进那深闺中。但我早看见那摹本中的神光,照亮了死亡的幽暗——那里的黑暗也总是不在的。你若是质疑语言怎可有此种神迹,去凝视你的记忆吧,那里遍地都是语言。过客啊,你晓得我说的黑暗吗?我想你从来没有在哪里见过,或许也没有在什么时候想过。但我无法告诉你这是什么,因为这就是黑暗,我的言语已经被丢向了那头,从那人的手中抽离了。所以你不需要晓得这里有什么,这边是黑暗,那边是光明——你朝着这里走,抛弃掉那里。
(4)
我想我闭上眼睛那可不就是黑暗吗?这黑暗无边无际,伸手不见五指。你可曾见过有神光照在你脸上和头上,行成一轮光环——虽然你是不怎么能看见,因为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工作的太久,该去歇息了。这也是为什么我相信这是黑暗,黑暗怎么会是万物的缺席呢?明明它自己就摆放在那记忆的序列里,不想虚无般懦弱,也不像那缺席的一样无力,它有的是力量,给予我这边那边两记重拳,就是头上和皮肤上,断绝了我的思绪,因为它是并着这没有血液就无法运作的躯体而存在的。我怕是能感受到了那个思想,这或者是什么神启,是什么体验,什么被甩进垃圾桶里的非经验的经验——为什么这里总是只有那令人疲倦的光芒,不管是红橙黄绿还是什么颜色,无不想将我的视野侵占,这似乎是因为他们晓得了,我根本迈不出一步。
(5)
有人说我迈出了一步,不仅是一步,倒是很多步,也就是朝着什么方向踱步几秒,也不至于说什么都做不了。我或是这么走了,但我今天却不太能走下去,因为我的四肢怕是已经融化了,我的身体也怕是被关在了什么牢笼里,在这里我可闭不上眼睛。
可闭上眼睛又能有什么呢?这里确实该有些东西,例如光芒确确实实在这里缺席了,但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挤占了我的思绪。这是炎热,也是光芒——燃烧的荆棘那可不即是热又是光吗?这些事本是一体,但我是被困在了这里,迈不出一步。
若是有人指着我那令人发怵的儿时照片来对我说,你哪里迈不出步伐?我怕是难以回答他,因为他听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但我还是在说:我确确实实走了,走了很久,在不同的岔路迂回辗转,如此走着走
有了千八百遍,眼睛里的色彩变化了九九八十一次。但你怕是看不到那立在路旁的路标,你或许觉得在上面刻着各个颜色的名字,好让我去选择一个,可我为何只能看见黑暗?
我当然没有走过每一条路,也不可能做到,这颜色我哪有时间一一品鉴,我可是那人类啊——那伟大人类中的一份子,渺小的可怜罢了,在这里你的重担已经被别人挑上了,你享受着冷嘲热讽便是好。我怕是走啊走累了,也不知道再朝着什么方向,有时竟把红色错看成金色——倒头又走了一遍那条路。久而久之,我也是疲劳了,明明每个牌子都标着黑暗,却没有找到一点黑暗——那时候我还不是在追求着东西,因为有一句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话一直在我心里:“把所有光明合在一起才是黑暗,它深邃地接受了一切。”
所以我放弃了,回到了我婴儿时行走过的地方,那里长着柏树与纯白的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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