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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绘魂书 3.14更新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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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梦旅人

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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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9 04:35: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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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想必玩过绘魂书~失落之地的应该都知道,就这下面的小说,不过把时代变了变(因为我不会写西式)。事实上基本上本人所有的GAME都是一纸一纸的坑而来的。RM这玩意用来记忆提纲真的效果很不错。很长,做好心理准备。修改部分场景,机关,人物的性格,经历,最重要的是修改了结局,原来那个结局真的很不厚道……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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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诞而虚无的夜,没有半点生气。默然的火光在寒冷而潮湿的风中一晃一晃,似极了茫然的游魂,本该带来的温度之中也掺进了一点森然。
  老刀歪在一棵大树下,闷着头大口大口的灌着自己葫芦里所剩不多的酒。不一会儿,他就愤愤的将空空如洗的葫芦砸在了地上,大声的吐出一句脏口。
  他对面的少年高湛初似乎是累极了,微微的将眼睛张了一条缝,又沉沉的睡去。
  “老刀,别抱怨了,谁让我们摊上这事呢,再说王爷待我们也算不薄了,不就来这么一趟吗,值得。”南歌拍了拍他的肩,脸色平静,无喜无怒。
  小路打了个哈哈,“是啊,老刀,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吗。来来来,睡不着的话就再跟我们说说乌程侯高延的事迹吧。”
  听到“乌程侯高延”这五个字,老刀就忽然来了精神,“高延高侯爷啊?那可是一个英雄!我跟你们说,当年老子就是高侯爷手下的兵,跟着侯爷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小路听到这儿,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随即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没事,老刀,你继续说吧。”
  老刀清清嗓子,教训道,“笑什么笑,虽然说……那功劳是狗屎了一点,小了一点。但重要的是我对侯爷的一片忠诚,明白不?老人家讲话的时候要尊敬,不要乱打断了。”
  小路笑笑,乖巧的应道,“是是是,您老请继续。”
  老刀清清嗓子,继续他眉飞色舞的回忆,“话说,当年澄国入侵的时候,侯爷就在前线……”
  正在老刀讲的手舞足蹈的时候,高湛初忽然坐起了身子,生硬的打断了他,“老刀你还让不让人睡啊。”
  老刀正说到乌程侯为了追击晨风军,连死去的妻子和弟弟都来不及看就深入了腹地。一下子被截断不免来火,然而看看少年还留着稚气的面容,莫名的火气一时间却也爆发不出去,干咳了一声,索然无味的说,“好了好了,睡觉睡觉,不吵我们的贵人。”
  高湛初眉头一紧,却也不反驳,换了个姿势重新入睡。
  南歌本是微笑着的在听老刀的故事,却忽然像遭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弹起身来,猛斥了一声,“谁!出来!”
  空气刹那就绷紧了,原本随意歪着躺着的人都跳了起来。老刀拔出了随身的刀,小路捏紧了囊里的雷震子,高湛初也握住了自己的剑,疲倦瞬间便从脸上一扫而空,现在有的只是刀锋般的凌厉,仿佛一只闻到危险的狼。
  
  “呀呀~不需要这样子欢迎吗。”黑暗中有清婉的声音笑着接近,顽皮的像个好奇的少女,却另有一股恍如梦幻的温柔,和在黑风之中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恐惧。
  老刀和小路不由得恍惚的一下,而另外两人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紧绷如弓弦,只等待一个触发的引子……
  “不是敌人哦,如果是敌人的话,你们早就死了。”那个少女的声音继续着,却一下子从东边飘到了西边。一线白衫悄然自浓重的黑暗中步出,仿佛恶作剧般,少女忽然从背后往小路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吓的他猛一个哆嗦,还没照面,手中的雷震子便脱手而出,身体下意识的朝相反的方向疾退。
  “别!”南歌失声道。
  少女却微笑着仰起了头,将手背在了背后,一点都不担心来自于那足以将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炸飞的暗器的威胁,“这样子招待客人可不好哦。”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丝丝线线的空气却忽然穿梭起来,汇成了一阵清风,轻柔的托住了那九枚雷震子,使它们温顺的浮在少女的前方。
  不说其他人,小路自己就先呆住了,雷震子是他看家的宝贝,他花了极大的心血才弄到了不多的一些,要不是这次的任务实在太危险,他根本连用都舍不得。而它强大的破坏力也是有名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型的火药,但杀死个把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少女低下头,肆意的用手点着这个危险的玩具,漫不经心的说,“本来想和你们合作的,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没有诚意,那就只有算了,真是可惜。”
  南歌听到这里愣了一愣,“合作?”
  少女抬起头,摆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回答,“是的,合作,南歌将军……还有端王府的诸位。”
  “嚓”的一声,本已经重归于平静的夜里又弥漫开了杀气。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抽出了兵器。
  南歌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藏在睫毛阴影之下的眼睛里看不出表情。月光洒下一地惨白,影子在苍白的地上忽长忽短,似乎在变换着自己的爪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是王爷的密令,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
  “死”字刚脱口而出,四人的身形便如矢一样的射出,交织成滴水不漏的网,紧紧的锁住了中心的人。两道凌厉的剑芒破碎了空气,绞在一起,最后聚焦成一个几乎无法用人眼来见证的银色光点,在雷震子的簇拥下,直直的射向少女的方向。
  少女却还是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只是饶有兴趣的微笑着抬起了手。却听“嚓”的一声,所有的攻击仿佛都撞到了无形的壁障,任南歌和高湛初再怎么使用力气也再刺不进去分毫。
  “哈!”后方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一抹刀光,老刀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这个女娃子的背部,这是他们唯一能想出的破绽,而现在,就由他来了结这个不速之客。
  不知是谁冷哼了声,一旁漆黑的丛林中忽然卷起一道炫目的光,沿着老刀刀的方向,准确而迅猛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血肉被洞穿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老刀艰难的抬起头,望了望了结自己的死神,不甘、愤怒、悲伤、不可置信……种种表情都在瞬间被定格。“当”一声,长刀坠落在地,连同老刀曾经沸腾过的热血一起渐渐冰冷。
  “收起你们的武器退后,否则……”
  话虽没说完,可威胁之意显而易见,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挟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向着面前的人压迫下来。
  南歌依言退后几步,向出声之地望去。那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子,皮肤苍白,仿佛长年没有被阳光所眷顾。握剑的手极稳,虎口的老茧是勤奋练剑的证明。身体挺的笔直,就如同最标准的士兵。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神,冰冷却又凌厉,给人一种似乎整个人都化身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剑的错觉。
  少女抬起头,唇边是白雪般天真纯洁的笑容,“呀,是飞廉啊。”
  飞廉沉默着上前,横剑而立,“小心。”
  南歌抛开了手中的兵器,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阁下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了吧。”
  少女嘻嘻一笑,“这才对吗,其实刚才不是说了吗,合作啊。”
  一直在一边沉默着的高湛初冷笑一声,“你们这么大的本事还需要和我们合作吗?”
  飞廉脸色微微一变,鹰一般尖锐的目光越过众人向出声处扫去,最后牢牢的锁住了那个年轻的目标。
  银轻轻拉起了他的手,那和她一样的,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
  “既然要求合作,自然有我们做不到的地方,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上门了。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你们有你们要的,我们也有我们要的,在那里的东西。我对术法和那里的禁制略知一二,飞廉的剑,你们也见识过了,怎么样?”
  小路略略有些慌乱的看向南歌,“老大,怎么办?”
  南歌却是笑了起来,“这门生意,怎么看怎么是我们赚了,既然二位肯屈尊,南歌哪有向外赶的道理。只是最后我们要的东西,不要一样就好。”说到最后,他的眸中透过一丝冷意,却很快的用优雅将其掩饰了起来。
  少女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是那个传说中的灵药吧,我们不会跟你们抢的。银,请多指教。”

  南歌和他们一起来到火堆前坐下,然后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当然,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银缓缓回答,“很简单,您的剑是当年为了奖赏您的军功,皇帝特地赐下的,不认识也太过失礼了。那个用刀的老爷爷忘记换下了呢,在王府用过的靴子,上面还沾着那里特有的五色土呢。那个雷震子,我就不用说了吧。猜对了人,目的就很简单了。我听说端王的爱女不幸夭折,王妃痛不欲生,随之而去,那么各位来到这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那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了。至于杀了那个老爷爷真不好意思,可是谁让你们一上来就是刀刀剑剑,要打要杀的。不过还是抱歉了,南将军。”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抱歉有什么用?”正在收拾老刀尸体的小路愤愤的回了一句。
  银眸光闪动,微笑不改,“这位就是机关王路铭阁下吧,您的机关术可是大名鼎鼎,想来一定有信心破开那里的禁制了。”
  路铭冷笑一声,“不敢,不过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不过破破这里的这个丛林迷阵却是绰绰有余了。”
  银接过飞廉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笑容越发灿烂,“这样啊……那您难道是故意踩中那些陷阱的,用这种方法来锻炼自己,佩服佩服。”
  路铭惊了一惊,还来不及退后,巨大的蔓藤如同灵蛇一般呼啸着袭来,将他拦腰卷起,在空中示威般的甩了几甩后重重的扔了出去。
  听到惨叫声,南歌和高湛初脸色变了变,忙向出事点奔了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最后看到的是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路铭。因为后脑直接着地,而且正好撞上了一块锋利的石头,所以很干脆的,没有了一丝气息。
  银依然悠哉游哉的喝着水,边喝边和飞廉说笑着什么。
  高湛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来到先前的大树旁睡下。虽然路铭和他共同接受了这次任务,但对于这个人,基本上可以说是素昧平生。两人的脾气也相冲,自己对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活生生一个人,前一刻还在和大家说笑,转眼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这让他有些受不了。

  “银,你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女那张因凑的太近而放大了的脸,那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再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一点缺点,然而正因为太过完美,所以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仿佛是画师千锤百炼的成品,隐隐透出一股虚无。
  等等……似乎有谁在哪里说着什么。
  “高湛初。”他匆匆报出自己的姓名,开始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方向。
  周围很安静,南歌已经睡了,飞廉正伫立在火堆边望着自己的方向,没有旁人。
  很嘈杂,肯定,肯定有人在说着什么……头也开始疼了,就好像是什么的后遗症。
  高湛初一边敷衍着应付对自己问东问西的银,一边屏住心神来聆听那个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然而,从脑部传来的那尖锐的刺痛越来越清晰,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让他根本无力思考。似乎有数不清的锐利碎片散落四方。有什么人在说着什么,有什么人在做着什么,他想知道,想听到,想看到,可是他怎么也无法靠近,怎么也无法触及。世界在扭曲,画面在扭曲,声音也在扭曲。
  精神已经无法分散。身体代替意志作出选择,他用力的抓紧头,似乎这样可以为自己减少痛苦。
  仿佛笼罩在迷雾里的画面……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一个声音超越了所有的喧哗,越来越响,最后盖过了一切。然后,他终于听清楚那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的词语。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高湛初甩甩头,想要抛掉脑子里那些可怕的幻觉,然而它们就像被压制了太久的妖魔,迫不及待的想要破茧而出。
  正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贴上了他的额头。彻骨的寒冷沿着眉心一直蔓延至全身,却正好将那些疼痛渐渐压制住,然后逐渐消融在体内。
  在那股力量的刺激下,高湛初猛的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脸关切的银。
  看到他醒来,银笑了笑,“刚才看你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所以我用了能镇定疼痛和情绪的术法。现在好些了吗?”
  他想表示一下感谢,却发现自己无力的连四肢都无法抬起,只能抱歉的点点头以示谢意,“嗯,多谢了。”
  银笑着站起身来,“那么早点休息吧,不打扰了。”
  高湛初目送着她离开,然后张开了手掌,手心里已经是冷汗一片。他顺手摸来一旁的酒囊,刚送到唇边,又自嘲的笑着放下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宿醉的滋味太痛苦了。”

  火堆的另一边,银蜷缩在飞廉的怀中,就像一个怕冷的孩子。狡黠如灵狐的眸中流光万转,美艳不可方物。她伸出一只手指,挑逗般的抹过飞廉的下唇。“呐……我实现了我的誓言,你也要实现你的誓言哦。”
  飞廉躲开她颇有深意的目光,眺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淡淡的回答,“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不过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啊……”
  银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叹息似的开口。
  飞廉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依然迟疑着开口,“他……”
  “那样干净的眼睛,明澈的仿佛能映出天空的倒影。我最喜欢的……那种眼睛。”
  银遥遥的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微微的笑了起来。

  第二章 开启的舞台
  铺天盖地的灰绿色蔓延在视线的每一个角落,粗大的蔓藤或缠或垂,好似慵懒的巨蛇,在密林里若隐若现。错落高大的树干下摊着连片的青苔。潮湿的空气里似乎肆虐着危险的呼吸,却看不到一点除了植物以外的生命,甚至连一只虫子的影子也找不到。
  “并不是这里所有的植物都会攻击,那些蔓藤只在要冲处出现,也就是说,我们接近了核心。但是,路,不一定就是我们看的到的东西。”
  银站在四岔路口的中心往四周看了看,沉吟片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微笑着上前细细观察起巨大的蔓藤。
  “小心!”那骇人的死亡还记忆犹新,高湛初脑子一热,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她拉开。银踉跄的后退几步,几乎要跌倒在他的怀里。
  柔软的黑发悄然抚上了皮肤,习惯于握剑的手掌中,冰冷而纤细的柔顺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恍惚,仿佛很久以前,也这样子的握住一个人过。头脑里的嗡嗡再次不受控制的反复回荡,最后依然交织成那三个单调的字。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或许是术法的力量,这次的声音空洞而虚弱,就如同即将湮灭的幽魂那最后的嘶鸣,断断续续,像游丝一般扯过心脏。高湛初冷吸一口气,生生的将所有跃跃欲试的躁动都压入心底的最深处,勉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问道,“没事吧?”
  银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忽然闪过细碎的锋芒,微笑着回答,“嗯,没事。还有……”
  她缓慢艰难而坚决的试图扳开高湛初紧握的手,一字一顿的轻轻说道,“你弄痛我了。”
  高湛初愣了一愣,不由得的将手松了一松,银乘机将手抽了回去,仿佛害怕似的退后几步,低垂下的睫毛的阴影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飞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纯黑的瞳眸中流露出一丝戒备的神色。
  银自顾自的回头,连多余的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简约的说出自己的结论,“就往这里走。”
  南歌小心翼翼的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一处,回过身来问,“是因为这里的植物比别处的矮了小半截吗?”
  银赞许的点点头,“不错哦,矮了小半截就说明有人砍过。既然有路,一般人都会想到走路。如此别出心裁的选择前进方向的人,必定是知晓此间方向的人士无疑。”
  “那么,”她微笑着向众人摊开了双手,“请开路吧。”

  南歌和高湛初在前方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往日保养的甚好的利器如今的作用和一把普通的柴刀也差不了多少。长藤灌木荆棘纷纷呻吟着分向两边,密不透风的丛林里,硬生生的被破开了一条去路。  
  谁都知道,术士的力量虽然令人恐惧,但他们的身体却比常人更加的脆弱,因此,身为术士的银自然被护在了中间,而警惕的飞廉则紧随其后,为队伍压阵。
  眼前的树木越来越稀疏,露出后面荒芜而苍白的空地,一条平整的大路安静的躺在前方,一直延伸到丛林的深处,人眼看不见的地方。
  众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南歌沉吟片刻,见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吩咐众人原地待命,自己独自一人谨慎的向前迈开了步伐。
  刚一踏上那片空地,巨大的蔓藤便裂空而出,猛的向南歌头顶抽了下来。
  南歌早有防备,看准了攻击的间隙蹿了过去。
  这种植物的庞大体积直接导致了伤害的膨胀,但也正因为这样,它回转也很不灵活,或者可以这么说,就像一个笨重的锤子,只要不被锤中就构不成什么威胁。而它的根部也就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破坏了那里,它就只能不甘心的倒下。
  南歌的身形很快,很稳,如同一只矫健的鹰。目标就在眼前了,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那致命的一剑了。他的唇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微笑。
  忽然,一线微弱的不祥在脑中闪过。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连敌人的气息也没有,可是越来越强烈的不安笼罩了他的身躯。南歌略一迟疑,斜斜的向右一转。
  正如同以往的几十次,这敏感的直觉再次救了他的命。
  就在南歌转身的一瞬间,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挟着劲风狠狠的扎来,大有将岩石也洞穿之势。生死就在那一念之间揭晓,饶是南歌反应的快,腰上也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血线。而这时,粗大的蔓藤也盈满了力量,再次向他鞭下。
  南歌脸色苍白,再不恋战,回身掠回出发点。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被主人催动着运转到极致,他的速度比那时攻击银的何止快了一倍?但如果说他是无可比翼的鹰,那么紧贴其后的那个匕首的主人就是一抹噩梦的影子。鹰的速度再快,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总能随之而去。
  还有二十步,十五步……计算着剩下的路程,同时听见了身后呼啸的风声,南歌的腰忽然折成了直角,灌满了力量的死亡一击便从他的脸上险险的擦过,而那抹黑影却恰如其分的等候在了他的必经之路,南歌退无可退,暗自苦笑一下,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的身体撞上那冰冷而锐利的死亡。
  “叮!”
  就在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忽然疯狂的涌动起来,一张无形的壁障在空中张开,牢牢的将他保护在其中。所有的凌厉攻击都在一瞬间被弹开,南歌愣了一愣,脚下却毫不停滞。三步,两步,一步!他的脚终于重新踏上了那起始之地。 
  巨藤有条有理的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武器,那个暗杀者也停下了脚步,瞟了瞟那堆不速之客,顿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去。
  南歌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超负荷工作的所有组织都在叫嚣着痛苦,背脊冰凉而潮湿,不用摸也知道是一身的冷汗。
  高湛初上前递给他他的水囊,南歌谢过接着喝了一口,无意间的抬起了头,正好与那暗杀者回过来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高湛初本是扶着他,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肌肤猛的一颤,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高湛初沿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将那个暗杀者的容貌收入眼底。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或者说,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啊。
  那张脸涵括了所有你能想出来的赞美语句,甚至颠覆了你对倾城倾国这个词语的所有印象。除却冰冷的肃杀与过于单薄的身形,几乎找不出任何缺点。
  那个女人也发现自己成为了目光的聚焦点,冷哼一声,消失在众人眼前,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目光能捕捉到的只有一抹来不及褪去的淡灰色残影。
  似乎是怕被发现,南歌迅速的敛起了目光,装作不经意的喝着水。
  银轻笑了声,与飞廉一起上前,止步在空地与林子的交界处,好像勘察着什么。
  “多谢。”南歌忽然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向她致意,似乎是疲惫的无法再维持着原先的优雅风仪。
  银毫不在意的颔首回礼,熟悉的锋芒从眼底一划而过,“不必了,只是因为实在找不出不救的理由而已。”
  南歌闻言大声的笑了起来,言语间也带了两三分热血汉子特有的豪气,“我喜欢这句话,一针见血。谢谢了!”
  高湛初默默的站在一旁,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却不道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银偏过头,笑道,“看见那个女人了吧?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个应该就是画魂了。”
  高湛初轻声补充道,“由画师绘出来的,从画上走下的妖灵,游离在这一片土地上,不会流血,没有感情,一旦死去就会化为白纸。”
  南歌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水囊,“没想到真的存在……这种荒诞的东西。”
  银收敛起了原本动人却遥远的微笑,慎重其事的问,“如果你们三人联手的话,有可能突破吗?”
  飞廉沉默着没有回答,却将目光投向南歌。
  南歌苦笑几声,对飞廉摆摆手,“别看我,我也没把握。如果就这么两个还好说,万一忽然再冲过来几只我就直接去死好了。”
  高湛初沉思了片刻,向着南歌点点头,显然是同意他的说法。
  银的脸上又摆出了招牌式的微笑,然而这一次,一点神秘叵测的狡黠出现在眼眸深处,驱散了原来的疏远感,“所以啊,正面进攻看来是不可能了,虽然知道路就在前方。我们也只有迂回出击才能进入那里的深处了。”
  “迂回出击?”高湛初的眉头皱了皱,脸上大大的写着疑惑这两个字。
  “是的,迂回出击。我们可不是客人,既然主人不开门,我们也只能撬窗了。”银笑吟吟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南歌的眼睛一亮,却压住了声音模糊的吐出三个字,“挖盗洞?”
  “不错不错,不愧是南将军,领悟力真是不错。我们不妨也做做摸金校尉。”银击掌而笑,“不过今天天色已晚,这件事还要等明天再说,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还得有劳您几位诈攻一二了。”
  高湛初拍了拍南歌的肩,向银走去,脚下却踢到一块硕大的石头,一个踉跄,将在前头的两人也带倒在地,一同摔在了草堆里。尖锐的叶刺将眼前的皮肤划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真是抱歉,没事吧?”高湛初歉然爬起,从怀中掏出一个陶瓷小瓶,递了过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对于伤口治疗一定会有效果的。”
  飞廉将银拉了起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淡漠的拒绝,“不必了,我们自己也有。”
  银摇了摇他的手,微笑着说,“别人一番好意,我们就不要拒绝了吧。”
  飞廉随即沉默着低下了目光,不再坚持着拒绝,只是紧紧的拥住了她,似乎怕别人来伤害。
  银接过那个瓶子,顺手递给了飞廉,然后颇有深意的望着他,纯黑的瞳眸中仿佛席卷着幽深的漩涡,将一切都吸入深处,一线微弱的怜悯若隐若现,如同洞察了一切,悲悯着终生的神明,看的高湛初一阵失神。
  “那么,谢谢了。”银首先垂下了眸子,轻笑着说。

第三章 混沌之夜
  鲜红色的液体妖娆的卧在翡翠色的瓶中,折出万般迷彩,浓郁的仿佛人心。
  它们在兴奋,它们在喧闹,它们在呼唤,它们在诱惑。
  ——来吧,来吧,来吧。
  不要……
  ——接受我们,就不需要再痛苦。
  不要。不要不要!
  最后的回答是一声惨然却生生压低了的挣扎。
  “咯”。
  轻微的脆响此起彼伏,仿佛凤凰涅槃前,赤色火焰中的最后余响。
  浑身的骨架似乎都在萎缩,他甚至能听见它们在痛苦的呻吟,和主人一起。
  冻入骨髓的玄凛寒意刚刚褪去,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冥火便迫不及待的席卷而来,他的身体里似乎藏着一座冰湖中的火山,一边被炙烤,一边被冻结,翻来覆去,永无止息。他只能用无谓的挣扎来表达他的痛苦,尽管那费尽了力气的行动并不能减轻半点疼痛,反而使他看上去像被捞上岸后无力的翻腾的鲤鱼。
  “少公子……求求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喝了吧。”耳边传来谁微弱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宛若潮水的痛苦中,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然后有谁钳制住了他,将他的头抬起。
  带着腥味的血液缓慢的流入口中,带着嘲讽的罪恶,徐徐的进入身体。他颤抖着想要打掉那个令他惧怕的东西,然而自己却像个瘫痪了的木偶,只能静静的听着主人的摆布。
  无谓的挣扎了几下,他终于不再试图反抗,沉默着顺从。闭上的眼睛中,有着一星颤动的光芒悄然落下。

  南歌小心翼翼的服侍高湛初躺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也露出一丝淡漠的悲悯。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瘫倒的少年。应该才刚刚弱冠的年纪,身子和眼神都有着少年特有的稚嫩,可往往在不动声色间就晃出了早熟的气息。这样还单薄的肩膀啊……还能不能扛起命运扔给他的包袱?或者说……还能坚持多久?
  
  不愧是生命的精华之所在,在最初的嘲讽过去之后,冰与火的地狱在生命的力量下无声无息的消散。它们很好的服从着身体的调配,温顺的前往肢体的每一个角落安定或狂躁或呻吟着的组织,最后彻底和他交融在一起,成为了一体。
  疯狂叫嚣着的一切忽然静止,让已经习惯了疼痛的少年有着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他抬起一只手,茫然的看着。毫无疑问,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这个身体里又重新充满了活力,新鲜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孩。
  可是!
  他自嘲般的放声大笑。这算什么啊,这到底算什么啊!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南歌静静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尊已经风化了的石像,等待着那越来越嘶哑,越来越低的笑声停止的那一刻。这个时候不需要说话,只要让他发泄就好了,发泄出内心所有的空虚怀疑否定寂寞,他只是一个口袋,一个可以容纳一切,并且不会四处乱撒的口袋。
  似乎是难以忍受远方刺眼的光亮,高湛初抬起手捂住了眼睛,采取了极其不雅观却舒适而自由的姿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在南歌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声说了句,“二哥……我是不是……很罪恶?”
  南歌回过身来,望着地上依然大字趴倒,一动不动的人回答说,“不,你很坚强。”
  “哈……坚强?”阴影下的少年用不熟悉的讽刺语调重复着那个两个字,“每次都是一样。明明到了最后结果一定是妥协,我却还要无谓的挣扎……明明就是贪生怕死的,却还要装什么大义凌然,真是虚伪!呵呵,哈哈!”说到最后,他又咳嗽着狂笑了起来,可是谁都听得出来,那是以笑之名的悲哭。
  南歌微微动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无言的站在那里,默默的陪伴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疯狂与失态,高湛初坐起身子,迅速的擦掉了眼角笑出的泪,一脸歉意的看着南歌,“二哥,真对不起,已经答应过要坚强的,却让你看见这么丢脸的样子。”
  南歌半跪下,抚摸着少年柔顺的黑发,温柔的回道,“没关系,强忍着会憋坏身体的。哭出来好多了吧?”
  高湛初温顺的垂下头,享受着温情的一刻,“二哥……谢谢你一直这样在我身旁。对了,”他忽然抬起头,望向银所在的方向,声音中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颤动,“他们不会听到吧?”
  “不会,临行前王爷曾交给我一件宝物,只要使用它就能暂时缔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任何人都无法听到和看到我们所做的事情。并且它还能在外部构造出一个伪造的景象,他们估计只能看到我们在沉睡罢了。”南歌笑笑,他明白高湛初的顾虑,是以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个女人,今天少公子也试验过了,觉得如何?”
  “会流血,应该不是画魂才对。”高湛初斟酌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而且如果他们是的话,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杀了我们,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嗯,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还是当心点好,再看看吧。”南歌点点头表示同意,“少公子早点睡吧,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别叫我少公子,二哥。我们是兄弟,不是臣属,我都说了几遍了?”高湛初皱皱眉,他对这个冰冷而阶级森严的词语有着天生的反感。
  而南歌只是笑笑,丝毫不听取他的意见,“外人面前,我会记住的。”他抬头看了看天,“月亮都出来了,睡吧。”
  高湛初依言闭上了眼睛,过了不多久,忽然轻轻出声道,“二哥?”
  南歌本是安静的躺在他的身旁,听到呼唤,转过头去问,“什么?”
  高湛初犹豫了一阵,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没什么。”
  南歌回过头去,仰望着头顶苍凉的夜空,目光迷离的不知飞向了哪个遥远的彼方,徐徐的吐出了似乎是斟酌很久的回答,“让我来说吧,你想要问的。”

  “青崖之战,知道的吧?就是那场本来我军已经被逼到绝路,对方所有的统帅却一夜之间全部被暗杀,结果我军大获全胜的那次。那时候我正好是统帅。我手下有个士兵,大概跟我差不多年纪,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
  当时真的是已经到了绝境了,我军寡不敌众,粮食和水也用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没有援军的话,我们真的要全都死在那里了。士兵们都已经很累了,一个个都精疲力尽。我去巡查……其实还要巡查什么啊,走来走去就只能听见痛苦的呻吟,每个人都是一张麻木等死的脸。然后我在一个帐篷里看见了一个士兵,和别人不同,他那个时候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看到我来了就慌忙收了起来,利落的简直就像还没上过战场的。我感到很奇怪就上前拿了过来,却原来是一张画,画的是一个女人,很美的一个女人,嗯,对,就是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我那个时候也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可看见那张画居然也被迷住了。他告诉我说那是他妻子的画像。当时我也没在意,还以为是他太想念家了,就走了出去。
  走了一阵,我发现我的匕首丢了,就回去找。刚走到帐篷门口,我居然听见了有轻微的女人说话的声音。我就偷偷的往里看,却居然有个和画里一摸一样的女人正在和那个士兵说话,说的好像是什么,把画还给我什么的。那个士兵不肯。后来女人就对他说,只要把画还给她就答应帮他做三件事。士兵问她什么事都可以吗?女人说是的,如果他想要,她的身子也可以给他。那个士兵面红耳赤的说你在说些什么啊。女人说我是认真的,或者,杀了门口那个偷听的人,也可以。
  我听到这一句立刻跑开,可是我还没跑几步,就被那个女人拦住了。当时我想完了完了死定了,但是那个士兵却让她住手。然后我就被她打晕了。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见了,而且一天以后,就传来了对方统帅级别的人物全都一夜之间离奇死亡的消息,估计就是那个士兵要那个女人干的吧。完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南歌重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说一句话,不多久,轻微的鼾声就规律的响起。
  高湛初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原本混沌的大脑在听了那个故事后有了些许清明,然而清明之中似乎又夹杂了新的矛盾。他总觉得有什么应该被注意的事情无声无息的被掩埋在真实与谎言的最底部。是什么呢?
  他苦苦的思索了一会,本已经被压制下的头疼又有跃跃欲试的趋势,而混沌却并没有半分减少,他也就放弃了继续追寻。
  管他呢。
  是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他信南歌,那个总用严肃来掩饰温柔的男人,他的结义兄长。
  
  今晚的月亮很圆,远远看去就像一面清澈的银镜,冰冷的失却了温度。惨白的月光倾洒在荒凉的土地上,就像一层覆盖着大地的白霜,晃着旅人的眼睛。
  “今天是十五了啊。”银站在树下,凝视着空中的圆月,一动不动。平素总是微笑的脸上,神情冰冷的如同月光。
------------------------------------------------------------------------
那啥……其实我写着写着也有意识无意识的会偏移到西化的风格去,但是最最主要的是……我不会写西式奇幻啊啊啊!无论是招式,时代特征,人物,还是建筑的风格什么的我都不了解,为避免写出重大的常识性错误所以只好套上东方的壳子了。

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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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9 05:42:54 | 只看该作者
不错的呀..这风格是我喜欢的类型=v=~描写简洁叙事紧凑
坐坑了...
我的Lofter:http://nightoye.loft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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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0 18:08:13 | 只看该作者
看到游戏时就在期待小说,终于出现了~果然比游戏剧情详细许多。
不过我倒更偏爱游戏的西式风格,大概先入为主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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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0 21:14:08 | 只看该作者
描写非常棒,希望快点更新~
有些人,到了七八月份就会诈尸。
宫斗,是女生永远的爱。
冷门,是本人不变的欲。
作弊,是玩家自由的痛。
练级,是橙光割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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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0 21:47:06 | 只看该作者
<<绘魂书~失落之地>>剧情的创意很不错,以绘画描绘形体,以血液唤回灵魂.从剧情的概念来说这种情调很适合西方浪漫魔幻背景.毕竟中国画的风格比较写意,主张是画师灵感的勃发的一气呵成,而只有西方的油画才是凝聚画师日积月累的毅力与恒心的.由于那部游戏是短篇,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去无奈与伤感没有能很好的铺陈开来,剧情有些急促过往以及人员之间的互动来的有点少这点有点可惜,但是瑕不掩瑜,<<绘魂书~失落之地>>在剧情上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作品.

阿尔西斯真的好可怜,忘却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救赎呐.觉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和往昔相同的错误,如果记忆没有被消磨,阿尔西斯会不会还去找寻什么复活的灵药.
罗嘉特与最终boss的过往也是相当值得玩味的故事,轮回的交替,没有终点的命运,不过他一下子把阿尔西斯忘了,也转折太快了一点.

果然这个故事还有更详细的剧情没有表现出来,很值得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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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5 04:19:08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机括

  高湛初是最后一个进入这座古墓的。刚刚落地,就听见了头顶那奇异的怪响。抬头一看,只见在那盗洞的出口有无数的蔓藤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生长着,幼嫩的枝条瞬间就粗大伸长,蔓延开来,然后互相纠缠,拥抱,交织成了繁密的壁障,将那个洞口堵的滴水不漏。
  高湛初倒抽了一口冷气,握剑的手不由得的攥紧,果然,这里的禁制没有错觉中的那么轻易。
  眼前是一条悠长的甬道,凭借火把勉强的可以看到几米开外,而它却似乎长的没有尽头,末端直没入浓郁的黑暗之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只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猎物经过的狼。
  “瓮中捉鳖吗?”银轻笑一声,率先向前面走去。
  “小心!”南歌下意识的将她往后拉,将那前进之势缓了一缓。银的脚步很轻,轻的像一只飞鸟,可是即使是飞鸟也是有重量的。两柄长枪分别从两旁的石壁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出,狠狠的向着对面扎去,彼此钉在牢固的石壁上,摇晃几下,就不动了。饶是银反应机敏,南歌出手及时,尖锐的刃还是险险的从鼻上擦过,削下了几缕青丝。
  飞廉抢上前去,将面如土色,失魂落魄的银拉到身后,警惕的变换着视线,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攻击。
  看来前面很长一段路都不会好走了,高湛初心里想着,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刚被触发的机括。两把长枪的枪尖闪着雪亮的光芒,简直就像是时常被精心打磨过的,杀伤力绝对不容小瞧。墙上明晃晃着几个方才没有看见过的小洞,枪就是从那里射出的,估计就是由机括控制的吧。枪尖扎的很深,墙上甚至有了细微的裂缝。从入墙的深度来看,绝对有能将活人洞穿的力量。
  他俯下身去,细细的查看着附近的地面,寻找能利用的东西。忽然,他的目光锐利了起来,静静的躺在角落里的小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手去抓,却抓到了另一只同样目的的手。
  高湛初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却见南歌也同样缓缓抬头看他,两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做着同一件事,目光相撞,不由得令两人同时会心一笑。
  轻巧的石子低低的贴着地砖飞过,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就在石子落地的一瞬间,两柄同样规格的长枪破空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迅猛,恶狠狠的将爪牙插入对面的石壁。
  “果然是这样。”南歌似是松了口气,拍拍手回过身,“现在怎么办?这条甬道怕是有好几十米长,先不提有没有足够的石子。即使有,把所有的点都扔一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高湛初本来微微喜了一喜,闻言顿时大感失落。这时,惊慌未定,瘫在飞廉怀里的银冷笑一声,“哈……需要这么麻烦吗?”
  银微微的推了推飞廉,后者知趣的站开一点。那个距离正好,既不会影响到银的意愿,危难一旦发生,也不会来不及救援。
  银站直了身子,长袖抚动,结了一个在外人看来完全不知所谓的繁复手势。高湛初虽然不懂,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旁流动着的力量。空气在痛苦,在呻吟,它们穿梭着,交织着,缠绕着,冲撞着,最后密密的被凝聚成一片平滑的刃,无声无息的向着甬道顶部的石板削去。
  “不!”他和南歌同时失声叫道。
  然而风刃却笔直平削过甬顶,轻巧的如同穿梭的飞燕,直直的滑向未知的深处。被风刃卷过的地方落下了一层岩石,平滑的如同平铺的丝绸,单薄的甚至能透过它看到地下地砖的花纹。片刻之间,这条甬道已经铺上了一层“地毯”。
  风,石,枪和箭是在同时响起的。
  高湛初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穿梭着的致命机关,枪、箭、锥,无一不是闪烁着锋利的寒光,挟着夺命的威胁。而如今这本该因尝到鲜血而兴奋的机括却在无奈的表演着一场异常精彩的杂技,只是可怜的那被扎的千疮百孔的石墙,白白的做了这些人的替死鬼。
  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再看眼前的景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说……”高湛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指着还摇晃着的长枪说,“路全被堵住了,这还这么过去啊?”
  “好办,再来记风刃不就得了?”银自然而然的回答,面向甬道,又是一记风刃射去。这次的风刃不同于上次的小心翼翼,秩序井然。它呼啸着,狂笑着,毫不留情的毁灭一切敢于挡在面前的东西。重些的枪只是折成了几段,被扫到了一边。箭、锥这种轻型的东西则被完全的撕裂,然后吹散,连个完整形状都没留下。
  “好了,道路清扫干净了,我们走吧。”银笑吟吟回身,熟悉的笑容重新占据了脸蛋,光从外表来看,绝对无法让人把她和刚才的那场灾难联系在一起。
  高湛初想着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重新走上那块曾经剑拔弩张的死亡之地,南歌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着路,他的呼吸如同他的步伐一样平静而均匀,从中看不出一丝慌张或者混乱,隐隐有着大将的风范。他的沉着无疑对这支队伍来说是个定心丸。然而高湛初的心中却依然跳动着强烈的不安,仿佛直觉给他的警告。地面上横七竖八的歪着断裂的武器残骸,杀人的亮光也暗淡了下去。地面很平整,每一步走下去都很踏实,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对劲。
  
  “啪”
  “啪”
  “啪”
  零散却不凌乱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长道上,缭乱的影子在火光下纠缠如蛇,两者交织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森然与诡异。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都仿佛麻木,只是机械的迈动脚步,起初竭力运转探索着危机所在的感官也不知不觉的缓了下来。剑虽然还牢牢的控制在手上,却也不似当初那样紧紧的勒入手掌之中。长时间并且高强度的观察,尤其是在如此黑暗的场所里对眼睛实在是很大的伤害,高湛初不由得用力的眨了眨眼。
  正在这时,却听前面传来一声异响,只见南歌的身子忽然就往下掉,一眨眼就矮了小半截。他正要过去,头上却隆隆作响,还来不及思考劲风就狠狠的扑面而来,好几块庞然大物带着猛兽之势直直的扑了下来。高湛初下意识的想要躲闪,然而身形还未展开就瞟见了喘息着闪开零散的小落石,向这边退来的南歌。
  不能退!否则他会死的。即使不被巨石压死,也会坠入到那地底的深处。
  高湛紧紧抿着唇,心一横,也顾不得敌我的“实力”悬殊,抛弃了武器,使出全身力气向呼啸着的巨石击去,希望能拖延个一时半会,让其余人得以安全逃脱。
  “你是笨蛋啊!”耳边忽然传来银带着嗔怒的声音。
  石壁两侧忽然钻出数株巨大的蔓藤,瞬间就在空中织就成了一张厚实的大网,顿时将巨石的去势缓了一缓。然而它所起的作用也就是缓一缓了,蔓藤在巨石的压迫下先是吱呀的响了一响,过不多久就纷纷断裂,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地墨绿色的残骸伴着飞扬的尘灰。
  但是这已经够了。趁着巨石被阻住的片刻,高湛初身子一翻,恰恰在巨石落地的前后一瞬间脱离了危险。他微笑着站起来,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似乎已经知道了结局。
  “谢了。”南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对银颔首一笑表示感激。
  银依在飞廉怀中,脸色苍白。虽然她反应灵敏,退的快,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刚才匆忙间施用如此术法显然是消耗不小。听到此言,她自嘲的微微一笑,“哈……我也疯了,居然跟你们一起做这种事……”
  南歌笑笑,随即上前勘察起机关的遗迹,目光中带了些许敬佩,“真是不简单啊……把连环翻版和吊石都放在安置了暗箭的甬道中部,等待入侵者放松警惕后再连环开启。即使发现脚下不对劲,及时往后退也免不了落入乱石之中,防不胜防。如此利用地利和人心……高明!幸好我不曾放松警惕,否则也定丧生于此。”
  飞廉沉声问道,“伪装成地砖的翻版大概有多长?”
  南歌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地底很深,似乎还倒插着尖锥之类的东西,一旦失足就是九死一生。我也是险些就回不来了。不过应该不会太短。”
  高湛初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本闭上眼睛正在休息的银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睛中流转着明显的笑意,“我有办法。”
  “不行!你刚刚才……”飞廉不等她开口,立刻提出了反对。“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或许,还会术法反噬。”
  银微笑着看向飞廉的眼睛,轻声说道,“不会的……我会没事的。”
  似乎是忍受不住那双剪水秋瞳那样温柔的凝视,飞廉匆匆的扭开了视线,沉默了下来。
  银伸出手,两条闪着银色光芒的长索渐渐在她手心中显出了形态,银索的两头静静的垂在地上,如同野草一样无限的蔓延开来,伸长伸长伸长……
  “去!”银一声娇叱,一条银索忽然跳了起来,闪电一般迅速的扑向看不到尽头的对面,长索的末端疯狂的扭动着,如同妖媚起舞的灵蛇。过了一会,只听“叮”的一声,银索顿时在空中绷紧,不再前行,亦不再伸长。
  银绕开落石,将银索的另一头系在了石壁的突起处,笑着拍了拍手,“这就完了。”
  “我先来吧。”南歌来到银索旁,便欲翻身而上。
  “不,这次还是我先来吧。”银微笑着伸手拦在前方,“我的身子比较轻,活动也灵活,万一掉下去了也比较好救援。”说到这里,她顽皮的伸了伸舌头,自顾自的将另一条银索系在了腰上。
  南歌看看飞廉,后者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于是他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就使劲的拉,如果到了对岸就轻轻的拉三下。”
  银笑着答应,轻盈的一翻身,跳上了银索,优雅却迅速的离去。前行带起的微风中,白裙翩然,如同一只起舞的清鹤,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南歌不松不紧的攥着手中的银索,目光凝重的盯着漆黑的远方,一身锋芒如同等待被触发的机括,压抑着全身的暴起。
  周围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压抑的空气凝固着要让人窒息的沉重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向同一个方向,等待同一个讯号,连姿势都不曾改变,就好像一群石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索忽然微微的动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南歌松了一口气,解除了一身的戒备,微笑着回头说,“成了!”
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ALL HAIL LELOU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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