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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人『神作』心得之柒——滅亡與重生的平衡
照舊先破題。題目二字貌似用錯,然誠如芥川把「羅城門」錯作「羅生門」一般,其寫法獨到,必有所以。細觀之,「神」字將表示靈牌的「示」改作「衣」字,有事慾「申」時所用爲衣冠塚而非靈牌,乃是預示此「神」元爲生者。試想,先祖神明,何來衣冠?「作」字右邊的「乍」下部勾起,刻意提醒我們「乍」是「亡」字加一橫,加重了「死」的印象。把「人」旁改作「彳」旁。「彳」是十字路口(「行」字)的一半,「彳」旁字皆與行走有關,故此「作」字當解爲「走向滅亡」。這一切都暗示了博士的命運,真箇黃絹幼婦。
遊戲開場便是地獄,以富衝擊性之畫面作先聲奪人之用。面對阿爾西斯「我怎麼了」的質問,博士明確答曰「你自盡了」。這是在諭示著,很多人生如行屍走肉,乃死而不自知。配合背景衆惡魔圖畫,與歡脫的BGM形成強烈反差,令人知曉此事甚爲可怕。然後話風一變作「多虧我靈機一動過來救你,現在你重獲新生了」。切不可誤解爲博士救人於九泉之下。於是當注意「剛纔」和「現在」二詞。「剛纔」之阿爾西斯爲「行屍走肉」,而「現在」經博士點醒,復甦成爲生人。之後「別管那麼多了」一語,誡其不可糾結於過去之所失,當面對未來之所得;一面暗示博士對阿爾西斯有所隱藏,爲後續情節埋下伏筆。
隨後在家中,博士說明了重生後「睾丸很痛」(以下略作「蛋疼」)的副作用。蛋疼是表,腎陰虛是裏。前作阿爾西斯與西露達交,精謝脧傷,而後見棄,過慟傷神,故腎有損。預示著爲愛所困之人內心的傷痕。爲解決這事,博士令其去「北邊」的小鎮。「北」爲「背」之初文,此處當爲前作伊爲西露達所「背」叛之處,亦是先前狂氣發作之時所毀滅的地方。向所滅之,今往全之,是人重生之後思想的轉變,能忍向所不忍,對悲傷的過去淡然處之(「別管那麼多了」)。之後又對阿爾西斯傾囊相授,將「某點」和「某光」稱霸的祕訣一一加以指點。
到了北邊的小鎮,突遇意外之喜。新生之後的人,突破了原本的桎梏,生計事業皆有所成乃是常事。然福禍相倚,因大喜過望而喪失正確的判斷力,很快便遭遇了飛來橫禍,失去了所有一切。倏忽之間起落輾轉,正是人生的寫照。
最終阿爾西斯又見到了博士,道「原來一切都是祢在背後作亂」。博士何許人也?從最初開始,便是爲阿爾西斯指路之人,此外常常教育伊,訓練伊。這裏我大膽將此時的「博士」解作「命運」本身。「神作」之謂,其實是是「神」所「作」,「造化弄人」之意。於是阿爾西斯運用命運所教會他的,大膽向命運挑戰,並取得勝利。
然而,戰勝了命運的阿爾西斯又陷入了新的空虛。這次伊開始反思了:每次難得走出迷惘,確立了新的人生方向,最終卻走向新的破滅,是何故也?也許目標的樹立和破壞的不斷重複,所構築的動態平衡本身,正是人生的目標?這也是值得我們思考的事情。
又及,值常凱申公百卅誕辰之際,氷姐以「重生」二字爲題發表此『神作7』,其背後含義值得玩味。欲知箇中含義,且聽下回「一家講壇」之「劍人『神作』心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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