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黑要素]雨中的短信

aeonnight · 发表于 2008-8-16 00: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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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趕出來的,看不懂的不要打我..

Act. 1 故事

「喂喂小罗，听说过学校传闻的那个故事吗？」

刚从学校回来的室友一真站在门边脱著淋湿的衣服对我说道。

「这次又是什么传说？」

看著手中的书，我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一真总是喜欢对我说一些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故事，所以经常听她嘮叨的我也就习惯了。

「认真点嘛小罗！这次可是有真凭实据的唷！」

换好衣服的一真爬到我身边，兴衝衝地看著我。受不了她仿佛燃烧著火焰的目光，我只好放下了手中的书。

窗外在淅沥地下著雨。

雨下了几天，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痕跡。屋子里充斥著潮湿的味道，仿佛被雨水浸透了一样。

此刻的我心情是沉闷的。

我討厌下雨。那是一种没有由来的厌恶和恐惧。

一真曾经和我说，一个人不会无故討厌某样东西，那一定是因为对某些东西有著牵连和羈绊。

正如我也不喜欢电脑，手机和短信一样。

「好了，这次又是什么？」

我无奈的把头转向一真，准备洗耳恭听她那些所谓的传闻。

对於一真，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胁迫感，所以她说的话我总是会照做。也许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关係才这么好吧？

「啊，这次的故事和短信有关喔。」

一真仿佛想起了什么，有点犹豫地看著我。

「说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关係的。」

不想回忆起过去，我看著一真的眼睛，选择了將它遗忘。

「唔……」一真稍微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被內心强烈的倾诉欲望打败。

「好吧，这次是关於短信的故事！」一真开心地和我一起靠在舒服的枕头上，贴著我的肩膀。她很喜欢这样做，说是显得我们感情很好。看她的架势，估计是要好好侃一番了。

「我们学校呢，不是有个角落，一般学生和教师是不能靠近的吗？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有棵大树的地方。」一真开始说道。

「传闻说啊，十几年前我们学校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杀人案件。据说在那次事情中，有一个女生被人杀死在那颗树下，死的时候喉咙被割破，左大腿被锯掉，並且被人埋在土里。在现场还找到了用来锯腿的锯子，就扔在离大树不远的地方，血淋淋的。」

「但是这不是最叫人毛骨悚然的，最变態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真眨巴著眼睛，神情认真。

「是什么啊。」我不想进行无谓的猜测，於是无视她的问题。

「切，就会问我。」一真似乎有点不满我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撅了撅嘴。

「据警方调查，那个女生在死后还被人奸尸了！你说，那个凶手变態不变態？」

一真眼里闪烁著奇异的光芒，问道。

「我说你对这个这么有兴趣啊,难不成你也有这种嗜好……？」我开玩笑地打趣道，一真却一脸通红放大嗓门开始叫嚷起来。

「小罗！我跟你认识了这么多年，太伤感情了吧！」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吗。」我无奈地对她耸耸肩，说道。

「后来呢，故事就没了？」

「哼……」一真很不满地对我喷了口气，继续说道。

「凶手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是在锯子上调查指纹发现的。后来那个男的被调查以后就自杀了。我看啊，肯定是他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他女朋友。」

一真想象著当时的场景，说道。

「照我说啊，肯定是因为有第三者的关係。」

我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都还没说呢！」

一真大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感觉唄。不然你说那男的为什么要杀她？」

我白了她一眼。

一真似乎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过了一会以后，她又说道。

「小罗，你知道吗？自从那个女生死了以后，学校里就经常有人收到一封不知道从哪发来的短信。只要是收到短信的人，在第二天都会死去。」

「什么短信？」

「啊，是用英文写的呢。」

一真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相比起刚才兴奋的样子，现在她的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如同死去一般的土灰色。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呢。」

一真微笑著吐出几个字，翻白的双眼死死地盯著我。

窗外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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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2 短信

「嗶—您有一条新的短信。」

我打开手机，屏幕上这样显示。寄出这条短信的人没有显示电话號码，也没有显示来信人地址，甚至连標题也没有。

正在图书馆里用功k书的我被打搅了觉得很不高兴。

「恶作剧吗？」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衝动按下了「阅读」的选项。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我记得学校似乎流传著这样一个故事。

曾经有个女学生因为劈腿被男友发现，两人吵架分手了。

在当天晚上凌晨，女生被男友约到学校后方的大树下，然后被残忍的杀害了。隔天早上，警察追捕嫌疑犯的时候，却在宿舍里发现他已经死亡。检查结果得出为自杀，死亡时间是前一天的傍晚。

究竟为什么那个男生要自杀？在凌晨里约出那个女生的人究竟是谁？真的是她的男友將她杀害的吗？

这一切都没有结果。

在那之后，学校里有学生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短信，內容都只有一句话。而收到短信的人都会在第二天的凌晨离奇死去。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我喃喃地念著这句话，刚刚在我的手机短信里出现的话。脑袋中一片空白。

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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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 雨

我想起了从前的事。那是认识他的第二年，我们分手了。

交往了一年多，最后还是以分手作为收场。在认识他的时候，原本我以为我们是可以走完一辈子的。

分手的时候我很平静。看著他的双眼，我看到了他的心。

那是黑色的啊。

那天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

午休时天气很闷热，天空是黑色的，有些光隱约从云层相间处透露出来。就在我回到教室准备小睡一会的时候，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我在后面的大树下等你。」

明知道去哪里的后果是什么，明明不想面对，但是我还是无可奈何的去了。

开始下雨的时候，我们都站在那棵大树下。

「啊，你知道的嘛……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所以，对不起，分手吧。」

他低著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將心完整的交出去了，却收不回来。

雨水顺著我的髮丝落下，握在手里的手机也逐渐被打湿。屏幕上那句话，在水珠的衝击下开始模糊。

那句让我们走到一条线上的句子，如今又將我们从一条线上分离。

我仍然记得在第一次收到他发来的短信，那是有阳光的凉爽的日子。

午睡的时间，我的手机里传来了一封短信。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我在后面的大树下等你。」

那是充满美好回忆的季节。

在我到达那棵树下的时候，一个靦腆的人影正站在树的背后。

於是，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但是现在，我的心死了，而且再也没办法活过来。

疼痛已经麻木，剩下的是一片空虚。

也许是雨水的关係，那阵冰冷的寒意从我的头顶灌遍了全身。

「啊，是她吧。」

我说出了那个名字，希望他能否定我。

可是，面前的他那惊讶和羞愧的眼睛，让我彻底的绝望了。

「……你怎么会知道?」

「啊……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冰冷的笑容自我的嘴角浮起。是嘲笑，是轻蔑，是怨恨。

「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啊。」

「……」

「……呵呵……没想到背叛我的人，是你们……」

我在他诧异的眼神里开始疯狂地大笑，在这疯狂的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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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 谋杀

「喂喂，小罗？你在听吗？」

电话另一边，一真的声音响起。

「噢，我在听呢，抱歉刚才想起点事。」

「……是想到他吗？」一真似乎顿了一下，问道。

「嗯。」我不打算瞒著一真什么，毕竟我们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

「……你还没忘记他啊……」一真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压抑的感觉。

其实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非常清楚。

那个让他变心，导致我们分手的人，就是我十几年的好友，一真。

在和他摊牌的那天，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一真。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而我这样做……

「喂，我说一真……」

「什么事？」

「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去逛逛夜市吧，另外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窗外打了一个响雷。一瞬间，诡异的蓝色电光照亮了我黑暗凌乱的房间。

雷声持续了很久，电话那边也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喂，一真，你还在吗？」

听不到响声，一会儿，我撩了撩披散在额前的头髮问道。

「……啊、在啊，刚才好大的雷声，嚇了我一跳。」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喔。那你今晚要去吗？」我继续问道。

「……那就去吧。我好久没和你逛夜市了。」

「好，放学后见。」

我掛了电话。

隨之，「嗶嗶」的声音响起。我打开手机，里面有一条新的短信，是一真发来的。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小罗。」

短信上仅仅写了这几个字。

夜晚一片漆黑。两个诡异的人影走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发出轻微草丛摩擦的响声。

「小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在身后的一真害怕地向四周望了望，踉蹌地紧紧追隨在我后面。

我没有回答。

转弯以后，就是老旧的实验室教学楼了。在那边前面的空地中，有一棵大树。

我们停在了大树下。

半响的时间都在沉默。寂静的夜晚，身后是一真的喘气声。

「小罗，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吸了几口气，一真问道。

「你和他交往的事，我知道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低沉地说出这个我已经知道的事实。

「什么……！？你……知道了？」一真打了个寒战，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我。一阵寒风吹过，我甚至可以听到她在颤抖的声音。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一真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还带著一点哭腔。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过了身子。

没有月亮的夜晚，连天空都被黑色的云所覆盖。一真凌乱的髮丝在风中飘动著，她泛白的双眼在夜里闪烁著诡异的光。

这是诅咒。

背叛了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微笑走向蹲在树下的一真，拿起藏在树后的锯子，在她恐惧的尖叫声中狠狠地砸了下去。

锯子的声音在黑夜中回想。我疯狂地锯著、锯著、锯著……为了留住享受那骨头破碎的动听声音。

看著地上腥臭的、溅开的血，还有在黏稠的液体之中的灰白色，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是如此的顺畅。

Let me release you，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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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 鬼

窗外在下雨，淅沥淅沥的。

雨点拍打在玻璃窗上，密密麻麻都是令人烦躁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刺眼的光芒。

看向窗外的世界，在这场大雨之中早已是朦朧的灰黑色一片，什么也无法分別清楚。

觉得有些累，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故觉得有些烦闷，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係吧。

於是我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

手上的血跡已经洗掉了，我还用了一真买给我的柠檬清香洗手液，將腥臭味全部除掉。

就在我把手擦乾净的时候，忽然走廊处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大半夜的有些嚇人，於是我仔细听著，在门口外面似乎有什么人在走动。那是一阵轻轻踱步的声音，可以感觉到对方正在我房间的门口徘徊。

我看向掛在墻上的钟，正指著凌晨四点二十三分。

这么晚了，会是谁？

会这么晚才回来的人，就只有……

一真。

那一瞬间，一阵寒气从我的背脊传来。但是隨后，我又立刻镇定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一真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杀死的，在那棵大树下，並且被我锯得支离破碎。

「叩叩。」

忽然两声敲门声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嚇了一跳，全身的都冒出了冰凉的汗水。

敲门声过后，四周沉静了好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我知道敲门的人没走，所以就这样在房內听著门外的动静。但是过了十几分钟，仍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谁啊？」

最后我实在等不下去了，鼓起勇气问了一下。

没想到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对方加重了力道，声音更响了。

看来这人是不嚇死人不罢休了。我駡了一句脏话，只好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了，走廊上一片漆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著面前如同深渊般的黑色，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四周弥漫。我的心中突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於是连忙转身將门关好並且锁上。

就在我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啪嗒」一声轻微的声响。隨即，一样白色、冰冷，但光滑触感的物体从上方落下，在我脸上轻轻划过。

我抬起头，就在墻上的通风口处，一真那张土灰色、渗著血的脸在黑暗中正在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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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6 幻觉

「小罗，你发什么呆啊？」

思绪从渺茫的地方拉回来，一真正站在我面前不满地叉著腰。那张红扑扑的脸，和刚才我看见的那张死去的脸相比，此刻显得那么可爱，充满了生机。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看你嚇得那样。」一真有点好笑似地又嘟起了嘴。

我想说什么，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之前发生的事真的是幻觉吗？那么多天的时间，全部都是幻觉？突然有一种分不清真实和梦境的感觉，我迷茫地看著在厨房里忙碌的一真。

「一真，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仿佛那张嘴不是我的。但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听到我的话，在厨房里的一真的背影瞬间颤了一颤，沉默了。过了一会，一真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问问，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找了个藉口，我想搪塞过去。

「……是很久没见到他了呢。」一真依旧背对著我回答，无法看清她的脸。耳边，一真冰凉的声音传来。

「因为他已经死了啊。」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刀落在砧板上，发出刺耳的打击声。

「我说他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一真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地切著砧板上的东西。

「在自己宿舍里，被切成了好几块，血喷得到处都是。」

恶寒再次袭击了我的全身，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件事？

「不是自杀……？是谁杀的……？凶手抓到了吗？」

「不知道呢，听说凶手是个女性，是用锯子把他锯死的。」一真似乎在描述著和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锯……锯子？」

「啊，是啊，钢铁做的锯子，连骨头都锯碎了，真是残忍啊。杀他的人一定对他有深仇大恨吧。」一真舀起了一勺汤，倒在旁边的瓷碗里。

我跌坐在床上。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不真实的。他居然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

「一真。为什么你不难过？」

我看著相处了多年的好友无动于衷，忽然心中有一种莫名难忍的火焰升起。

「我又不是他女友，干嘛要难过？」一真把汤端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而且我根本没喜欢过他。」

「而且我根本没喜欢过他。」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仿佛我周围的一切都被抽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黑白的一片，甚至没有一点声音。接下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只是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场景像在放录像带似地慢动作播放著。

就在听到那句话后，坐在床上的我突然跳起来，衝向了一真。我將她推倒在地，一真手中的汤碗也隨著她的倒下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我掐住一真的脖子，她惊恐地抓住我的手大声叫著。我的脸看起来就像被恶魔附身一般阴沉扭曲，抓起旁边摔破的一块汤碗的碎片，对著一真的头狠狠地刺了下去。

顿时大量的鲜血从一真的头颅里涌出，我却没有要停下的痕跡。就这样，反復地刺，反復地刺，直到一真的双手垂下去为止。

看到地上大片的鲜血，我喘著气站起身来，走到厨房旁边的储物室，拿出了藏在衣服堆里的那把生銹的锯子。

啊啊，果然是幻觉。

我疯狂地锯著一真的腿，就像那晚一样拼命来回地锯著。那刺耳的刻在骨头上的声音，不断地刺激著我屠杀和报仇的快感。

窗外在下雨，淅沥淅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迴荡在空中，逐渐被淋漓的大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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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7 墓

在雨后的一个早晨，绿色的草地上沾满著昨日的雨水。泥泞的土地中，混合著青涩的气味。阳光透过绿色的树叶依稀洒落，伴隨著几声鸟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充满生机和美丽。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位妙龄少女捧著一束白色的花，打著轻巧的太阳伞走在被雨淋湿的土地上。

      她穿过了树林，最后停在一座墓碑前。

      注视了一会，少女將手中带著露珠的花束放在了地上。那束花是少女特意选的白色百合花，象徵著纯洁之心。也许是因为感到墓碑的主人住在这种地方，多少会觉得阴森和寂寞的缘故吧。

      少女蹲下身来，微笑地注视著墓碑上贴著的老旧照片。她温柔的神色，似乎是回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却不知为何流露著一种难以言语的苍凉。

「对不起啊，这么久才来看你。」

      少女捲起裙子坐在了墓前的石阶上。

「因为最近我有些忙。毕业以后一直都没有做事，最近在准备一些东西。」

「前不久我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是我一直想做的新闻写作工作，总算是件欣慰的事情吧。只不过现在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再工作了。」

      少女靠在了墓碑前，抚摸著身边墓碑上的照片。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我想你已经忘记了吧。但是我没有忘喔，我们三个人一起的生活。」少女说著，垂了垂眼，几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

「我果然……是喜欢你的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真的……很爱你。」

      几只鸟从树丛中飞起，少女低头轻轻在照片上烙下一吻。

「所以你会原谅我做的事吧，对那个人的惩罚。」

「呵呵，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所以一定会原谅我。」

      少女挪了挪身体，上前抱住了墓碑。

「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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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8 朋友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身处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而且无论怎么呼唤，都也只能听到空荡荡的回音。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比死还可怕的无助和恐惧。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我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有一支手机掉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连忙过去，捡起了那支手机。熟悉的粉红色外壳，还有掛在手机上的饰物，似乎在敲打著我的记忆，隱约提醒我某些我忘记了的东西。

      我打开手机，里面没有讯號。但是屏幕上显示著一行小字：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句话，但是却想不起来。

我关上了手机，发现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了。

这是在一棵大树下，树叶隨著风吹得婆娑，现在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周围有许多高大整齐的建筑环绕，看起来是一所学校的角落。

我在四周走了几步，却发现在树的背后还站著一个少年。

「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下。可能是把我当怪人了吧。

      少年正在树下专心低头摆弄著他的手机，灵活的手指在按键上迅速移动。



      正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另一个女孩跑了过来。那男生听到脚步，连忙回头。

      树荫下，少女羞涩地拿出了一本书晃了晃，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物开始產生了变化，似乎都在不断地扭曲著。一阵剧烈的头晕袭来，我捂著耳朵蹲下了身子，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隱约传来一阵嬉笑的童音。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站在那棵大树下。但是不同的是，那个少年和少女都不见了，取之的是两名可爱的小女孩。

      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追逐著另一个扎马尾的女孩，两人围著大树转著圈的跑。

「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不然我就不和你玩了！」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有点生气地嘟著嘴，停了下来。前面跑著的马尾女孩也跟著停了下来。

「这是英文，知道吗？」

      马尾女孩神气地拿出拽在手里的东西，那是一部崭新的手机。

「告诉你啊，这句话念：普里斯瑞里斯米坊油!」

「什么油啊?」羊角辫女孩二丈摸不著头脑。

「嗨，算了，告诉你也不懂~总之呢，这是一个咒语。」马尾女孩晃了晃手机。

「会有幸福的咒语。」

「那，念这个咒语会得到很多洋娃娃吗？」

「当然会啊。」

「那也可以吃到杜姥爷的麦芽糖串？」

「当然可以！」

「哈，那我也要学著念。」

羊角辫女孩把手伸向手机，马尾女孩却跳了起来。

「不给你！」

一下子，手机掉在了地上，被两个打闹的女孩踢了老远。

我捡起了那个手机，只见屏幕上写著几个小字：

「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

那一瞬间，我似乎想起来了。在那棵大树下，发给我那条短信的人。

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冰凉的地板，还有发狂一样掐著我的脖子的一真。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在那个下著雨的晚上，在收到那条短信之后。

也许只有当一切的扭曲都平復之后，我才能看清事情的本质。

拿著花的少女站在我面前，脸上还隱约掛著泪珠。我伸出手想要碰触，却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都已经结束了，那个故事。」

      少女微笑著说。

「我很抱歉我所做过的事，我也知道我无法消除我的罪孽。但是……」少女顿了顿，眼神有些暗淡。

「小罗，如果那时你明白了我说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一阵沉默，只有小鸟在树枝上鸣叫。少女转过身，我想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

於是，她就这样消失在这我的视线中。

「啊……也许是吧。」

我看著地上的花束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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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听说有个学校里有这样一个传说。据说如果在和朋友吵架以后，想和好的话只要发一封短信给对方，并在內容里写上「Please release me from you」，两个人的友谊便能长久的持续下去，一直到永远，死也不分开。

因为这是枷锁的咒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