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隆冬的夜晚，比斯尼的商业街已经到了最美丽的时段。
门外的积雪厚厚的，或者挂在屋檐，或者堆积在路旁。
道路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绅士们挽着他们的伴侣炫耀似的在路上散步着。
即使这这样的寒冬那些夫人们仍然穿着那宽大笨重的衬裙。有些看上去已经在瑟瑟发抖了，肩上那狐皮围巾绝对不可能挡住着冬日的严寒。
“老船长”（酒馆）里传出那些“下流坯子”的喧嚣声，“下流坯子”是那些绅士们对他们的称呼，其实他们更喜欢称呼自己为镇民，其实这么称呼他们没有错误，毕竟这个小镇上90%都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当然他们这个阶层也分成三个等级，过的最好的，称呼自己欧泊雷，稍微差一点的称呼自己蒂米特勒，最低层连称呼都没有，更多的时候被叫做“泥腿子”。“泥腿子”从没有机会去考虑喝酒玩乐这些事情，辛苦一天的所得仅仅能维持糊口，甚至经常无法吃饱，根本不会有闲钱去送到“老船长”去，但是也有个例外，爱丽丝的父亲--老杰克。明明每天赶车挣的钱刚刚够养活他的老婆和四个孩子，但是他总是拿出一半的钱先去“老船长”灌几杯马尿，才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揍他的老婆，骂他的孩子。爱丽丝是家里的长女，每次老杰克在“老船长”胡闹的时候，她就会拎着篮子站在酒馆的街口兜售一些火柴补贴家用，顺便等着搀扶她喝醉的父亲回家。之前都是母亲来这里贩卖火柴，但是一年前，母亲病了，没钱医治，死了。老杰克每天在”老船长“的时间更长了，回到家不止打骂孩子，而且每次都把钱花的干干净净，只能靠爱丽丝卖火柴的钱养活弟妹。
“火柴！先生，买盒火柴吧！”爱丽丝已经站了半个晚上了，老杰克还是没有出来，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可是她的火柴一盒也没有卖出去。
“爱丽丝！”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是小杰克，镇上贵族史密斯家的小少爷，每次爱丽丝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脸红，那是一个帅气的棕发小伙子，高高的个头，高高的鼻梁，还有那总是散发着淡淡的桐油香味的夹克衫，还有那双迷人的绿色瞳孔的眼睛。
“爱丽丝，给我一盒火柴。”小杰克每天总是会来买一盒火柴，这也是爱丽丝唯一固定的收入，或许这也是之所以会对小杰克有好感的原因吧。但是她不喜欢杰克这个名字，她害怕他以后也会变成自己父亲的样子酗酒粗鲁，但是每次小杰克都会告诉她“杰克”是一个很普遍也好听的名字“杰克”代表着正值，勇敢。
爱丽丝把火柴递到小杰克手里，突然手被小杰克抓住了。“爱丽丝，你的手好冷，为什么不带手套呢？我送你的手套呢？”
爱丽丝飞快的抽出手，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退了一步，“我……我舍不得，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副手套！我，我不能。”
“那只是一双手套！”杰克命令的口吻说到“你必须带上它，太冷了。明天我必须看到你带上它！”说完，小杰克转身飞快的跑了。
望着小杰克的背影，爱丽丝痴痴的发着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泥腿子的女儿将来只能找个泥腿子的儿子当丈夫，小杰克是不可能的……“死丫头！还不来扶着我！”一声怒吼惊醒了爱丽丝，是父亲出来了，那个喷着酒气，小眼睛，红鼻头，低颧骨的老头儿就是爱丽丝的父亲。”你这死丫头，跟你那死鬼老娘长的一样，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呆头呆脑的！“
爱丽丝急忙上前，小心的扶着父亲。“恩，你也快十六岁了，老马克家的儿子今年二十了还没有妻子，我已经跟老马克商量好了，今年冬天过了就把你嫁过去，老马克愿意出10块银币……”
爱丽丝扶着父亲，此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几乎快要崩溃了，父亲的颓废，弟妹的饥饿，冬天的严寒，这一切几乎压的爱丽丝喘不过气了，小杰克的确是她曾经的希望，但是她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贵族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泥腿子家的女儿。老马克家的儿子她见过，是一个强壮的士兵。由于老马克曾经在军队中服役，所以他总是自认为自己是军人世家，所以自己的孩子也必须送入军队，这或许就是泥腿子们最好的归宿。要知道，出身低贱的人是无法从事任何政府工作，唯一能升迁的途径就是军队。但是军队也是听命于贵族们，至少队长以上的才能称之为军官，而且没有出现过一个泥腿子军官，老马克就是做了一辈子的队长，他一直梦想着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军官，最次也得是个队长。
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小杰克一直没有出现，即使爱丽丝已经带上了手套。像往常一样在街边兜售着火柴，她突然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是老马克家的儿子！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见过一次面。他走过来了。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做，转身离开？还是装作没有看见。父亲说的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吧。他不会为了十个银币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吧。
“你好，爱丽丝。我叫迪伦，迪伦·吐温。”
“您好，吐温先生。爱丽丝，爱丽丝·爱德华尔德。”
“爱德华尔德？不是爱德华么？”这个年轻的士兵显然有些惊讶。
“爱德华？不，吐温先生。我的姓确实是爱德华尔德！”爱丽丝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士兵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的姓氏。
“那么，你和城西的爱德华家族没有一点关系了？不是旁支，或者远亲什么的？”
爱丽丝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爱德华家族几乎掌控了镇上70%的军队，之所以老马克愿意出十个银币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马车夫的女儿，是看上了他们家的姓氏，也许是父亲在喝醉的时候胡说了些什么，她早就听腻了父亲那些可笑的故事。老杰克每次在“老船长”喝醉的时候就会讲述自己祖先的光辉历史，即使大家知道那不是真的。那是在五十年前，也就是爱丽丝的曾祖父，曾就救过一个年轻人，据说那个年轻人就是爱德华家族的继承人·约翰·科斯蒂托尔·爱德华。由于当时爱德华家族产生了两位继承人，都有继承的遗嘱，所以双方发生了争执，其中另一个继承者竟然想至约翰于死地，而且就是这么巧，爱丽丝的曾祖父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并告诉了约翰。于是，约翰决定提起动手，他掌控了军队，买通了镇长，杀死了他的竞争者，爱丽丝的祖父也参与了其中，并且亲手杀死了三个人。为了感谢爱丽丝的祖父，他允许爱丽丝的祖父使用爱德华尔德这个姓氏，作为爱德华家族的从属。故事就是这样，但是故事毕竟是故事，故事中说到的爱丽丝的祖父曾使用一身盔甲，并赐予骑士封号，但是爱丽丝家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盔甲，连一个锁子甲的铜片都没有。而父亲却总是说那是爷爷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把盔甲卖掉了。如果要是这样爷爷至少继承了骑士的血脉，但是印象中的爷爷是一个连杀鸡都会先祈祷一番的和善老人，怎么也无法和一个骑士的继承人联系到一起。
“爱丽丝！爱丽丝！你听到我的问题了没有。”显然这个吐温先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确实不是爱德华家的旁支，那只是我父亲酒醉后的胡话。”爱丽丝想结束眼前的这场闹剧，大概这位吐温先生误信了父亲的醉话，认为取了爱德华尔德家的女儿就可以与爱德华家联上姻，这样好在军队中搏个出身。
“这简直是浪费时间！我要去告诉父亲，取消这个可笑的婚约。”
这句话，恐怕是爱丽丝这一天中听到的最美妙动听的一句话了。但是父亲绝对会心疼那马上到手的十个银币。不知道回到家中会怎么样。但是还能怎么样能，如果不是弟妹的原因，爱丽丝或许早就离开比斯尼镇了，至少远离那个酒醉的暴君。每次父亲在喝醉会除了骂死去的母亲，那就是当着弟妹的面殴打爱丽丝，虽然不会受严重的伤，但是经常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晚上，老杰克竟然没有去喝酒，而是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似乎要震塌屋顶一般“你这个不孝的小娼妇！是谁给你胆子敢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的祖先！别人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恨不得声称自己是皇帝的亲戚。你这个该死的泼妇，出来！让老杰克给你点颜色看看！连爱德华家的继承人都承认了咱们家的分支血统，你竟然敢！”老杰克几乎气疯了，他挥舞着马鞭，满屋乱窜，看来今天这顿鞭子是躲不过去了。年幼的弟妹吓得在角落瑟瑟发抖，爱丽丝没有向往常一样躲避而是迎着鞭子站着。顿时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老杰克似乎意识到了，皮鞭落在身上伤痕可以掩盖，但是脸上的话确实无法掩盖的。他抛下鞭子，从身上撕下一片衣服，也不管是否干净就向爱丽丝脸上抹去。爱丽丝只是静静的站着，任凭老杰克摆布，“乖乖我的天啊，还好还好，只是浅浅的伤痕，过两天就会好的。到时候还是个小美人。”老杰克似乎气消了，望着爱丽丝，竟然老泪纵横起来“孩子。有些事情父亲不愿意提。玛莎在的时候，至少晚上还有个人对我低着头伺候我，帮我分担白天的忧愁，帮我抚平白日的伤口。但是，玛莎走了，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喝酒，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有喝酒，迷糊了才能忘记那些事情。但是酒越喝越不够。我没有办法啊！呜呜呜……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老杰克使劲的搂住爱丽丝，似乎想得到安慰。
爱丽丝能体会到父亲的无耐，但是那毕竟都不是借口，她还是无法原谅父亲，即使父亲这样流泪，这样道歉，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她只是直挺挺的站着，听着父亲的哭诉。
“我的孩子，我已经去找过爱德华伯爵了，他答应提拔迪伦为，第三小队的小队长。这样你嫁过去后，怎么也是小队长的太太了。父亲我不指望你能给家里带来什么，老马克答应给五十个银币的。至少这五十个银币足够你的弟妹长到能工作的岁数。你就好好的照顾好迪伦。照顾好你自己。”老杰克此刻似乎变的慈祥了，变成了一个关爱女儿的父亲，就像一般家庭那样。爱丽丝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丝家的温暖，但是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家，爱丽丝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弟妹中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才刚刚会说话，如果自己嫁出去，父亲还和从前一样……爱丽丝突然舍不得这个家了。
虽然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老杰克依旧是每天晚上去”老船长“喝酒至半夜，小杰克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情形，也坚持每天来买一盒火柴，他的解释是前段时间家中有些事物实在无法脱身，唯一的变化就是经常能看到迪伦队长带着几个新兵在附近巡逻，似乎是故意的。按迪伦的话说，不让小混混骚扰爱丽丝。其实比斯尼是个相当和平的小镇，别说小混混了，连酒醉闹事的人都很少。虽然穷人们过得很清贫，但是他们还是相当安乐的，至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路，而老杰克也有的新的工作，就是给爱德华伯爵的侄子赶车。而偏偏这个侄子的名字就叫杰克·史密斯。没想到他母亲竟然是爱德华伯爵的姐姐。老杰克的话题从此也往往不离开小杰克少爷这五个字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老杰克的工钱是其他车夫的三倍，传闻这是小杰克向她母亲求的情，因为他的车夫和他一个名字，他不希望自己的车夫穿的太寒酸。现在老杰克已经属于蒂米特勒阶层了，自然出入”老船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家里已经不需要爱丽丝再补贴，但是晚上还是的需要去接酒醉的父亲，所以等待的时候，爱丽丝还是会挎个篮子，里面放满了那有着鲜红头颅的火柴。
最近老马克和老杰克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似乎是在谈论迪伦和爱丽丝的婚约，而大街上，每次迪伦带人路过时看到小杰克和爱丽丝聊天总会高声咳嗽两声，”爱丽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马上就是我迪伦·吐温队长的夫人了，不要在这街头卖什么火柴了。“爱丽丝每次都是微笑着回答”我只是在等我的父亲。“接下去迪伦就会叮嘱爱丽丝记住自己的身份，尽量少和别的男人交往，而且要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虽然每次迪伦都是怏怏的败下阵来，但是每次他都会警告爱丽丝，不要忘记他们的婚约。每次想到这里爱丽丝都会觉得很难过，抱怨自己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自己不出生在爱德华家族，而是这么一个徒有名分的旁支。虽然她并不讨厌迪伦，但是迪伦那妒人的态度，让爱丽丝很不满意。但是每次又因为迪伦的道歉又原谅了他，毕竟那是已经有名分的未婚夫，任何一个男人不会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和另外一个男人关系亲密，即使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夜还是那么冷清，即使爱丽丝穿着厚厚的绒衣，但是还是有冷风从脖领处溜进怀里。衣服是迪伦送的，说是上次缉匪的赏金买的，因为自己有镇上发的衣服，所以就给爱丽丝买了一身。这件粉色的外衣是爱丽丝收到的礼物中最贵重的一件，一直都舍不得穿，直到迪伦威胁说如果她不穿自己也不穿绒衣出巡。结果那几晚迪伦真的只穿着衬衣和薄外套巡街。爱丽丝只好穿上，她怕迪伦为了自己冻坏身体。顺便她也带上了小杰克送的手套。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上的路灯都显得忽明忽暗，爱丽丝站在街角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老船长“里传出人们的笑声和音乐声，虽然爱丽丝很想进去暖和暖和，但是她不想扫父亲的兴，因为每次她一踏进酒馆的大门，老杰克就会大声的嚷嚷”看到没，那就是我，爱德华尔德家的女儿，迪伦队长的未婚妻！她是来催她老父亲，我，回家的！“然后父亲就会很不情愿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即使他并没有喝的尽兴。回家后，老杰克总会大骂，生气，嫌没有尽兴，但是却不再动手打人，只是腆着肚子去睡觉。爱丽丝也经常听到父亲的哭声，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中，似乎是对母亲的思念。
已经是一月二十九日，离婚期越来越近了。前段时间迪伦每天晚上都会到酒馆来，帮爱丽丝接老杰克回家，然后在家中小坐一会，和爱丽丝聊会工作的事情，给弟妹们讲抓坏人斗魔兽的故事。小弟摩顿尤其喜欢听迪伦和魔兽战斗的故事，尤其是喜欢冰湖狼那段。甚至有好几次摩顿偷偷溜到迪伦的哨所，听那些老兵讲故事。看着弟妹们脸上那久违的笑脸，爱丽丝的心坚定了，嫁给迪伦吧，至少老父亲还有弟妹们都会过的好一些。可是每次想到小杰克那灿烂的笑脸，和他那些美妙的诗，爱丽丝却又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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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的夜莺，
演奏着小夜曲，
即使是寒冬的夜晚，
它们依旧欢乐的歌唱。
黎明前的钟声，
也无法盖过它们的歌喉，
清晨的叫卖声，
也无法扰乱它们的旋律。
它们唱着，笑着，
哪怕是初冬的风雪，
哪怕是夜晚的迷茫。
它们跳着，叫着，
哪怕只有寒风陪伴，
哪怕只有山野苍茫。
听，那是夜莺在歌唱，
那是大自然最美的旋律。”
小杰克说这诗是写给她的，但是爱丽丝一点也不明白，这夜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虽然自己唱歌确实很好听，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晚上唱过，记得小杰克说过，她的声音像夜莺一样，大概就是指这个意思吧。但是最近小杰克没有出现了，已经七天了，小杰克没有来买火柴，他出什么事情了？从父亲的口中打听到了一些爱丽丝不想听到的消息，似乎小杰克要娶邻镇一位贵族的女儿，据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史密斯家最近在筹备俩人的婚事，小杰克也在为定制礼服和其他东西的事情奔波。按老杰克的话说，这下可以让这个死丫头死心了。即使小杰克曾经是有一点点喜欢你，那也只是一时的兴起，只是一时的新鲜。爱丽丝似乎已经承认老杰克这番话了，至少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夜晚又悄悄临近了。爱丽丝穿好那粉色的容易，带好手套，跨上篮子向往常一样向酒馆走去，嘴中哼唱着小杰克写的那首诗，冬季就快过去了，夜晚已经不再那么冷了。
”火柴，先生，买盒火柴吧！“爱丽丝在酒吧的街角叫卖这，今天的生意出奇的好，小半篮子火柴已经见底了。
”爱丽丝。“背后传来了很轻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爱丽丝猛的回头，看到了站在酒馆门口的小杰克，按道理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低档酒馆的，似乎他还喝了一些，脸通红。
”杰克…少爷“爱丽丝轻轻的回应了一声。
小杰克一把抓住爱丽丝的肩膀，不管爱丽丝的躲闪”跟我私奔吧！“听到这句话，爱丽丝下意识的摇了下头，小杰克愣住了，本来有些激动兴奋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默默的说：“我要结婚了！是父亲帮我定的！邻镇齐亚特伯爵的女儿。但是……但是我……想娶的人是你！”
爱丽丝还没有反应过来，小杰克已经转身跑远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是抽泣声，还夹杂着低吼声。“杰克他，喜欢我。”爱丽丝无法回过神来，虽然她一直默认小杰克是喜欢自己的，但是毕竟人家从来没有提起过，所以她只能想想，遐想着和小杰克结婚，遐想着俩人月下漫步。但是她从来不奢求小杰克会娶自己，只是每天晚上都来看看自己就可以了。她已经把自己当做迪伦的夫人。杰克只能是梦中的他了。但是今天，爱丽丝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即使搀着父亲那肥硕的身躯，即使闻着那令人阵阵作呕的酒臭。似乎满脑子中都是迪伦和小杰克的身影，耳边一会是迪伦爽朗的笑声，一会是小杰克那抽泣声。我该怎么办？妈妈，爱丽丝突然想到了妈妈，“妈妈，如果你在的话多好，能告诉爱丽丝，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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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7 16: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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