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冷街

越前リョーマ · 发表于 2012-5-13 00: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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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越前リョーマ于 2012-5-13 11:45 编辑

冷街

   有的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会不会在没人知晓的地方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死了，结果是就好像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世上一般。那样离开这个虽然我也没多大留念却也依然不希望自己不留下一点痕迹的世界，怎么想都有些令人不安。
   然而这天却到来了。
   我正感到一股极其强烈的震撼感，它来自于我的心底，深深地，无法回避。有时这种绝症会让我窒息，无法思考，陷入混乱，然后垂死挣扎。我内心揣测自己已经活不过这个月了。
   既然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了，不管怎么说我也住了很久了，和周围的人啊物的，总得说点告别之词吧？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得了很奇怪的病，就算在我死后他们也一定会记得我。这样想以后，我甚至突然舒畅起来了，大幅度地挥手吸气，久违地微笑了一下。
   我把双手插在裤袋中，彳亍在被夜色染蓝的街道上，思索着该找谁，说些什么。我在这里住了很久，那么理应去找房东太太吧？虽然不管怎么回忆她都不是个善良温柔的人，我偶尔因为找不到活干而拖欠了她一两个月的租金也让她像猫捉老鼠似的天天来催债，但毕竟在这里住了很久，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一样，我也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大概是这个月月底，这样我就不用付房租了。
   房东太太有好几幢房子，所以我去她那里的时候并不意味着要顺便从家门口经过。拐上一层层没多大区别的楼梯，轻轻推开一扇扇半开着的木门，敲响了最后通往记账用的办公室的玻璃拉门。里面传来声“进来”，和以往一样的不温柔，却似乎多了一分尊敬。我以为那是这个不能理解我的人不会展示的态度。
   房东太太低头记着帐，我疑惑她哪有那么多帐可记，莫不是把买菜的几角钱也记了上去？不过那些和我并没有关系，我何必管那么多呢？这句话似乎是我从别人嘴中听到最多的一句了，偶尔我还是会管管闲事，关心关心别人，那得不到相同哪怕一半的回报，我的积极性也是会被打击的。既然如此，我也就既不瞎猜也不说其他废话了。
   “好久不见……”我突然呜咽了，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
   房东太太抬起了头，以一种翻白眼似的藐视感瞧着我：“是要来交房租吗？你已经两个月没交了。”
   “不，我……”
   她明显不想再听我讲别的什么，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扯了几句。
   “我……我生了大病，大概就要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发虚，我竟然故意装得痛苦，这让我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了，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
   她又抬起了头，用那奇怪的眼神瞧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记她的帐。她嘴里小声咕哝了什么，不过我没听清楚，或许是我太紧张了，或许她只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以及想以此博取同情心好骗取免房租的待遇。
   我突然走了出去，很快地走了出去，但也没有故意生气地把门重重地关上，只是那样走了，虽然不轻却也不引人注意。我怀疑起自己来了，我到底为什么会面对别人一个不经意的表现还联想出那么多东西来呢？
   这样是不行的！我在内心那样反复呐喊几次后，走向楼下转角卖烧饼的大哥。我们以往总是在买饼后谈天说地，包括国外的战争、国内的油价（虽然我没有汽车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人是必须关心的）以及那些天天被报导的救人事件。他一定会听我把生病的事情说完，然后安慰我，鼓励我的。这样想以后，我又觉得高兴了许多，心头那被石头压着的感觉也减缓了很多。
   大哥穿着有很多煤灰的早就不是白色了的白色围裙，褐色的毛线衣和深蓝的裤子，戴着一顶也已经不是白色了的矮脚帽。他面带着那种很自然的大汉微笑，虽然没有让人觉得舒服却也给人以一种他做的烧饼会特别好吃的错觉。
   “嗨。”我举起手来向他打招呼，慢慢走过去。
   他正忙着翻里面的饼：“又是要两个加辣椒的烧饼吗？”
   “哦，不用了，我是吃了晚饭的。”我立马回绝了，倒不是我不想再多吃，只是身上已经没带什么钱了，又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
   他的表情但没有怎么变化，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继续烧他的饼。我一直挡在他的“店”面前，踱了几步说道：
   “我生了大病，也许要死了。”说这话感觉比跟房东说时镇静自然的多。
   他又眯着眼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笑，然后不语。我一直站着，希望他说些什么。
   “哦，上次你说忘带了钱包赊在我这的钱，可以还了吧？”他突然抬头说。
   “我要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样回答他。
   他抬头看着我，不再眯眼，有些厌烦和生气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马上逃走了。
   不对，不是逃走，而是逃跑。我要逃离这里，离开这条冷街，去那个能让我不再有这么多妄想的地方……

【伪解析】

我们从主人公的言行中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份，比如他应该是个男人，生活处境也不好，而且多愁善感容易妄想。但他究竟处于什么时代的什么地方呢？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让他能够代表世界上任何地方任何时代的这类人以及现象的代表。

主人公从一开始就说自己生了病要死了，其实不难发现他没得什么绝症，只不过是自己妄想而出的心病，生活的压力和冷漠让他倍感无助，而他给自己一个患病的幌子也仅仅是为了安慰自己。

不管是看上去平常就冷漠的人还是看上去热心的人，此时此刻在不能从他那里得益时都抛弃了他，让他成为这条冷街上恐怕不是唯一的孤独者。

【白字妄想】

其实本来目标是1500字以内，因为有些限制，但还是超过了……之前写的一篇（还没打到电脑上，这篇是直接电脑上写的）被Teacher说主题不明朗，于是这篇应该比较清晰了？（起码能看出点花头吧……）然而它最终的效果和我原先想要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成了另外一种东西，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吧，反正都超1500字了（你把那堆废话删了就可以了！）